从白银到东胜(二)
又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快巴,我们终于来到了白银的HL厂。坤哥的朋友小胡早在厂门口等,接我们来到一个高档的酒店,频频举杯为我们洗尘。
HL厂真的好大好干净。虽然是老厂,但厂里各个部门门口都贴着标识,有花草树木环绕,宽广的水泥路面就像雨水洗过,看得出是一个老ISO企业,但这一切与我们无关。我们是来搞基建的。小胡和坤哥是很好的朋友,他承包了HL厂扩建的几栋生产车间楼的基建,包括泥,木,铁等全部工程。估计两百人还要干上大半年。他请坤哥和旺哥来帮他施工,而我对这些一窍不通,但我以前在外资厂管过人,坤哥就要我跟他学看图,顺便协助安排各班组的工作。我是无所谓,每天在工地上走走,每月也能领到四千多元钱,虽然没有以前日本人开给我的工资高,但总比每天坐在电脑前,看着自己那些不争气的股票好得多。大盘由开春的3200多点一直跌到现在的2539点,看着就来气。谁不气?除非他不炒股。但中国的股市是个政策市,资金市,圈钱市,题材市,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投机市。现在还是“大小非”解禁的高峰时期,大盘肯定还要跌,我跑到远地方来,远离它,等它跌到不能在跌时,扎一堆钱进去,好好大捞一把。因此在工地上呆了近三个月,我绝口不提股票的事。直到有一天,这鬼样的天气突然飞沙走石后,又来了一阵暴雨,将我和旺哥睡的帐篷淋得寸无干纱,我们气的直骂娘。小胡感觉很不好意思,马上给我们买来被子,又让我们挤在坤哥睡的办公室里。坤哥是个牌鬼,手老痒,总喜欢和那些小哥“斗地主”“修长城”,不过大多是赢钱。这次赢了一千多,大家逼着他请客喝酒。他酒量不怎的,我们三个人挤在那床上,他一个劲的在那里说自己的牌打的如何如何的好,还说到自己老婆买的股票现在大涨。我便问他:“你老婆买的什么鬼股票竟然大涨?”“我老婆昨天打电话告诉我的,好象是买的五粮液。”他翻了下身,继续说:“你不知道吧,她哥在证卷公司上班。知道要涨的,不到20元钱买进的,现在都涨到30多了。”“我怎么不知道?你个鬼,明明知道我在炒股,竟然没告诉我!?”我使劲卡着他的脖子,他诡诡的笑:“这是内部消息的,她们几个亲戚都买了好几千股。你去买点,还会涨的。”“好,我明天去网吧看看,正好看下自己的股票。”
第二天,还是下雨,他们竟然玩上了“金花”,虽然只是一块钱的上,但运气好的一局牌能赚到好几百块钱。我看不懂,也没兴趣,便邀了一个工友坐车去市里。我们下了8路车,刚好看到一个体育彩票店好多人在买彩票。工友是个彩票迷,他买了18元钱彩票,全是“大乐透”。他说:“文工,买两注吧,可能中大奖呢。”我说:“我不买。我没买过。”“就因为没买过,才可能中大奖。”他使劲怂恿着我,“你看上几期,人家都只花了几块钱就中了500万。”“我不晓得怎么买呢?”我开始有些心动。“2块钱一注,自选机选随便你哦。”胖胖的老板娘也对我说。“什么是机选?什么是自选?”我摸了摸自己的钱包,有些疑惑的问。“机选就是让电脑帮你选。自选就是。。。老板娘话还没说完,我就递给她4元钱,急急的说:“好了好了,帮我机选4元钱的大乐透吧。”老板娘接过钱,在那台机子上点了几下,抓起吐出的票递给了我“祝你中大奖呵!”。我看到彩票上有“15”和“8”,就说:“要我发呢!”。将买好的彩票放进自己的钱包里,我拖着工友上了楼上的网吧。当我查到自己买的两支股票,真真吓了一大跳:中国石化跌了3毛多,中航光电我16元买的,现在不到11元了。再看看五粮液涨到快40元了。大盘此时已跌破2280点了,还会再跌吗?我估计离大底应该不远了,便立马回到工地,在小胡那里支领了一万五千元钱,想去补仓“中航光电”,怎料到这时老婆打来了电话,说她的一个关系特好的亲戚住院了,急着开刀做手术,要80多万,想向我们借5万元钱,老婆已经答应借给她了,要我马上汇钱回去。我没有了办法,第二天只好早早去邮局,将卡里有的几千元钱一并汇了回去。我的钱包里只剩下回工地的路费了,目前吃饭睡觉是不成问题的,可我一个大男人口袋里就这点钱?还有我的“中航光电”今天分红了,按理是要大涨了啊。。我的心灰灰的!我正要掏准备的车票钱,却看到昨天买的彩票。我不由自主的走进了那个彩票店,望了望墙上的开奖数据。“哈,我中了20元钱呢。”我高兴的扬起彩票。“拿来我看。”老板娘接过我的彩票在那机子上涮了一下,“哪里是20元,是83万呢!”老板娘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