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藏地密码
流逝的岁月,易老的人生,沧桑历尽之后,或许才知道回忆也是一道美好的风景, 撑一竿风月,品一杯酥油,听一曲藏音,在灵魂深处欣赏另一番回忆的风景,将一些朦胧的印象慢慢放映,徜徉其中,浸润其处,我想此时此刻也应叫做幸福的回忆,回忆我那心中的日月和光辉的岁月。 回忆不断纵容着我的对西藏的思绪与思念,像那高原上湛蓝的天,像那远古辽阔的海洋,像那清澈透明雅鲁藏布江,辽远而空阔,空阔而无垠,无垠而浩瀚,浩瀚而永恒,永恒而圣洁。
2004年4月,怀着极其忐忑,万分不安,无比激动,无上光荣的心情踏上了高原之路。作为国家第2批百名援藏导游员,接受祖国对我们洗礼,完成祖国交给我们的政治任务,心情是激动和光荣的。但是对于西藏的未知,对于高原稀薄空气的挑战,心情又是忐忑的不安的。
那时没有铁路,一路空路飞到拉萨贡嘎国际机场。走出机场大厅后我顿时一阵眩晕,拉萨海拔4500米左右,对于我这个平原游击队来说,简直是将4500米长的高速公路垂直立了起来,一下子把我推上了天。与太阳近度接吻,太阳吻得我全身缺氧,差一点200斤体重的我飘了起来。于是我精神统一,强定下神来,眼前的一幕令我忽悠一下,血脉沸腾--------一群高原少女手捧纯白的哈达向我们奔流而来。哈达系在我的脖子上,我差一点窒息,太热情了。一路颠簸,坐着旅游局的中巴经过1小时30分左右终于到达拉萨市内的招待饭店。与其说是走进饭店不如说是飘进饭店,我是凌波微步,一路飘渺,像仙女一般飘到座位上。之后吃的是什么?喝的是什么?全然不知。晚上到了宾馆一夜间吸了20罐活力氧,也没有焕发活力,后来听我藏友说:“你吸光全楼层的活力氧”。
于是第2天住进西藏自治区人民医院的干部病房。干部病房里有一张单人床,一台电视,一瓶氧气管,好简陋呦!后来一进普通病房才知道我这是干部病房,普通病房像小型电影院一样,摆了30几张病床,黑黝黝的一片藏族同胞。一住便是半月,每天点3瓶点滴,还不能洗澡,怕缺氧。于是我也变的黑黝黝的,头发打着卷,脸上泛着黑黑的鞋油一样的光芒。有一次我拿着转经筒竟然混入大昭寺,还没有人向我要票,大小昭寺等藏族同胞是不需购票的,游客需要购票,即便你具有国家导游员资格也必须购票,因为拉萨的寺院归佛教局管理,不归旅游局所管理。我俨然在外表上已具备藏族同胞的风采。真是让我欢喜让我忧,欢喜的是--到哪里都不用买票,忧的是---高原反应把我折磨成这般田地.
两周后出院,在宾馆度过了两周百般无聊日子,在这日子中我只能倾听战友们给我讲述旅游见闻来打发漫长的白昼和短暂的黑夜,因为拉萨的白昼比黑夜长,晚上10点左右才夜幕降临。两周后,我申请上团,怀着极其忐忑心情把客人从贡嘎机场接出来。一路欢歌,一路笑语,进入拉萨,团队的团长非常兴奋和高兴,非常喜欢我的讲解。午餐后,第一个景点是布达拉宫,它坐落在高高的红山之顶,当我带着团队勇敢地爬到顶端时,我高兴的缺氧,后来我不得不舍弃了我的团长我的团,第2次入院。
这次住在西藏自治区人民医院120的2楼的干部病房,比前一次条件好一些,小单间里面蛮温馨的。当天晚上我就进入一种迷迷糊糊的昏昏沉沉的状态,但是意志还是蛮清晰的。我被放在一个玻璃屋里,病床的周围布满了吊瓶和各种的医疗器戒。一会看到我的东北老乡在玻璃屋外向我摆手和微笑,我想傻帽干嘛不进来说话,过了一会我的北京的战友也站在玻璃屋外向我摆手致意,我想今天是怎么了,这帮傻帽全不进来呢?又过了一会,连南方的战友都来了,同样招手、微笑。第2天早晨我终于明白了,大夫告诉我昨晚我是在抢救,他们是来看你最后一眼的。这次病得这么严重,我自己都没想到。
抢救成功的翌日国家旅游局的局长携陪同来看望我、赞扬我的奉献高原的精神,我自豪了,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接下来的第2天,西藏自治区的领导也来看望我,又被赞美了一番,我又飘了一回。第3天,拉萨的领导们来了,于是我又被赞美了,但没有飘起来,那一天有点缺氧。
与我一起住院的还有天津的一名日语导游员,我们俩是同病相怜,相互探望。每天注射点滴不是论瓶而是论组,一组3瓶,每天5组,从早8点一直注射到晚5点。点滴点的我这胳膊像用冰箱镇过一样似的。途中东北老乡轮班来搀扶去出宫,中午送饭,晚上打车来接我去和老乡聚会,聚会中谈论旅行见闻,这便是我一天的固定程序。
由于驻在120的上面,每天都能看到藏胞因为打架斗殴致伤到120抢救的,我的天呀血淋漓的让我如何过活呀!一看我天津战友住的地方我乐了-------他住太平间对面的病房。
西藏是我是在白色的医院和战友们的西藏讲叙中度过的,我永远也忘不了我在西藏的日子、西藏的回忆、西藏的情怀。因为我在这里体验过生死的瞬间、体验过光荣与辉煌、体验过骄傲与激动。这是我藏地的回忆、藏地的日记、藏地的密码。打开密码是我对藏地爱恋。
此篇献给原大连中旅,现旅居海外的宋闯、大连海外的吕呈刚,锦州中旅的宫静和我的朋友们。祁贺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