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变化

我不知道我会怎样，这就是生活。但我会坚强，武装自己。

——瑞瑞

我四年级的时候，我转学了。爸爸住在公司，妈妈在外面租了房子，他们分开住了。没离婚，是因为

我和弟弟吧！之后，我就和堂姐弟一起住，一起上学和生活。我原来的生活就像是一个大小姐，可是到了这，我没有独立的房间，一间房睡三四个人，其实没什么感觉。他们的妈妈是一个挺好的人，可我一再的怨恨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打我一次我就讨厌她一分。

奶奶和爷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很少来了。奶奶整天和我唠叨说是爸爸生意不好做了，很快过去的，我总是在看到她眼中的悲伤时点点头，说我懂。

一天下午，爸爸终于像我期盼的一样出现在家门口。他看到我，眼中出现一抹宠爱。他问我：“宝贝，今天我和你去逛街好不好？”我欢呼着抱住爸爸的脖子狠狠的亲了一口。我们逛了很久，我什么也没买。因为奶奶说我们要省省，我便什么都没买，我怕，怕爸爸因为我不乖又走了。最后，我看到了一辆自行车，真的很喜欢，可是又不敢说，就这样看着。这时，身后的男人顺着我的视线望去，没有犹豫就走上前去买下了。我很开心，那天，我学会了骑自行车。

我真的很开心，可是在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爸爸了。

我问过很多人，他们都说爸爸出差了。出差么？我还是相信了。因为我找不到其他理由。

后来，我还是上学，吃饭，睡觉。倒也鲜少想起。

我当时不知道，我的心已经“生人勿近”了。

堂姐弟的妈妈，我的伯母。她其实很辛苦，一个人要照料五个小孩——我、我弟、他的儿子和两个女儿。

她是一个直来直去的人，总是找我们谈心，可是每次和我谈心，都是不欢而散，我总是一句话不说，让她唱独角戏。曾经有过愧疚，可是有渐渐淡了，我还是一言不发。每次她和我说，现在你的爸爸妈妈不在，我就是你的监护人，你要听我的话啊。我就越不喜欢她，一个自称是我的监护人的人。可我什么也不说，就在心中将这想法隐藏。

我不想和她分享一点我的想法。是吧，一点都不想。

爸爸不见了，只剩下妈妈。妈妈变成了我的依赖，只要有空，一定会和妈妈在一起。我厌恶那，一个有自称我监护人的地方。呵呵，我不知道，我将父亲不见的恐慌、愤恨都推到了伯母身上。很久之后，我才明白，我错了。

日子还在过，可是我有了改变。

我变得暴躁、叛逆。其实也不是，只是在伯母说我时，敢将心中所想说出来，就是顶嘴吧。

又一次。

“你别走，你信不信你再走我就把你拉回来。”伯母气冲冲的指着我说。我正在穿鞋的手顿了一下，看了看大门，锁着的，如果硬跑出去一定不行。我恨恨地瞪了她一眼，甩下鞋，走回屋里。一直到第二天都没出过房间。在她去上班之后，我就走了，去妈妈那。

今天很惊喜，收到了爸爸的信。这是收到的第二封信，里面有新疆语。

在收到第一封信时，寄信地址写的是内详。由于字迹潦草，看成了“内洋”。我到处问这个地方，最后知道是看错了，很失落。在那之前，我以为自己可以不需要那个爸爸，可是这之后，我知道我错了。我还是很期待的，期待他再一次惊喜的出现在校门，像别的父亲一样接我回家。我知道不可能的。我拿到信之后，拼命的跑到学校的厕所。蹲在角落，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眼泪还是一直掉。我没想到，电视中的戏码也在我身上上演，看来电视也有可信度啊。

那个周末，我又去了妈妈那。发生了我一直忘不了的事。

妈妈趴在我的身上哭，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妈妈。妈妈在我面前一直都是一个外向坚强的人，虽然我也知道她不好过。妈妈边哭边说着他和爸爸之间的事，我知道，这些很片面。大口大口的酒气扑向我，我什么也没听，眼睛望着车窗外，没了焦距。

忽然，妈妈对我说，宝贝，你想见你的爸爸吗？我愣了一下，呆呆的点点头。妈妈看到后，就靠着我睡着了。在车上呆了一夜。

第二天，妈妈醒了，我没说什么，我想昨天的话是喝酒后才说的吧！可是心中的期待很强烈，

妈妈望了望我说：“女儿，还去你爸爸那吗？”我轻轻地摇摇头，随后又重重的点点头。“那我告诉你，我们不是去哪，就是监狱。”听了之后，似乎没多大感觉。只是“嗯”了一声。就这样去了监狱，四个小时的路程。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不是不想说，是不知道说什么，说出来会很尴尬吧。

来到监狱所在的地方，在姨妈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给妈妈拉了起来，姨妈是个警察，跟着他进了监狱

。我看到了爸爸，眼睛红红的，瘦了。我没有说几句话，不知道说什么。一直都是妈妈在讲，没有了昨晚受伤的样子，换上了一副嚣张跋毅的面孔。我无语的望着他们俩。走的时候，拿起电话对爸爸说“再见”。爸爸笑了一下。我倒觉得别扭。

在姨妈家住了一整个暑假，回到原来住的地方。那些个亲人都找我谈话，我很无奈。原来，众人皆醒，我独醉。奶奶和我说，那不是监狱，只是一个关押还没确立案件的人的地方。我，还是选择相信，就像我相信他去出差了一样。

再后来。妈妈来了一趟我住的地方，正好爷爷在。就一起吃饭，最后大吵一架，妈妈把桌上的饭菜都推到了地上。我哭了，不自禁得掉眼泪。躲在院子里，堂姐蹲在我身旁安慰我，心里暖暖的。我走进房间，蜷缩成一团。伯母进来坐在我旁边，说：“你别伤心了。”用手抚了抚我“你妈也是的，有小孩在还那样。再说干嘛把饭弄到地上，别人还要吃饭的呀！”本还有些许的感动，听到后半句又给扼杀了。伯母见我不说话，走了，把灯也关了。过了一会，妈妈来了，我听到了她的啜泣声。她低低的对我说：“对不起，女儿，我也不想这样。”随后就走了。

第二年的新年，爸爸回来了。是在我放学时接我的，我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很淡很淡，甚至没感情，只有别扭。那是我初一。

为什么呢？也许我心底是偏向妈妈的。

可是到了现在，爸爸拼命挣钱还债，他的经商头脑真不是盖的，而妈妈还是那样。可是我对妈妈少了以往的热情，对爸爸还是那种别扭。

反而是和我一起的伯母和堂姐住在了我心中。有点莫名其妙。

人生真的很奇怪。

现在妈妈在深圳，我和爸爸爷爷奶奶在广州，他们还是没有离婚。我很少见到妈妈，也很少见到爸爸。

以后会怎样呢？我也不知道。

——瑞瑞

2011年7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