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雨朦胧 淹没尘埃
犹记得小时候,墙外的春天是一朵美丽的浮云,耳畔响起的是孱孱流水留下的那片华而不实的过往;
犹记得小时候,篱笆外的古道是多年前的白日梦,痛击敲打的心扉恍然间不知所云,只记得那些凋零的枫叶随着抖落的枝桠闷不吭声;
犹记得小时候,窗台前、橱柜旁陈设是一沓沓封有水印的老旧默片,上面的文字清清淅淅的写着我和你。
夜,在我的记忆中是一种幻想,总是会在不经意间给予彼此浅浅的伤疤,那味道仔细琢磨,才发现真的是一种忽隐忽现的悲凉;
夜,在我的脑海里是一种直觉,总是会在踌躇间徘徊不定给予心灵上莫大的感伤,那悲凉仔细玩弄,才发现真的是一种若即若离里不可或缺的美;
夜,在我的灵魂深处更像是一种纠结的悖论,或深或浅,或明或暗,以至于最后借以横冲直撞的顽固来装帧麻木的灵魂,亦真亦幻,层次分明。
小时候,听妈妈说,泪是咸咸的,于是我始料未及般的陶醉整个晌午,直到深夜,听着墙外枫叶沙沙落地,我才置泪声于不顾,冲向外界的漆黑,奋力潜行。从那以后,我知道了:陨落的流星是在寻找自己来时的路。
小时候,听老师讲,雨是密密的,于是我囫囵吞枣似的背完了搁置已久的古文,直到有一天,在那间教室,我才敢拾回阔别多年的纸飞机,因为那里有我的童年和无法企及的幻想。梦,当时也许是对自己最大的见证;
小时候,听大人们说,南飞的雁是在祈祷下一季的轮回,于是我默默浅唱,任泪水浸满衣袖、无拘无束、情不自禁的在暗地里发出沉闷的声响。直到无来世,直到无轮回,直到哽咽无声,还优柔寡断恸哭着清华池旁幽幽的沁香。
因为我知道,花一样的味道,我还是比较喜欢。
长大后,泪雨朦胧整个世界的变换,连季节都恨不得把破碎的曾经狠心碾碎,头也不回,直愣愣地对着夜里的孤星独自叹息;
长大后,泪雨簌簌的承载着黑夜的寂寞,用叮咚的流水声为整个尘世打坐,等一切都醒了,才发觉:梦,已不再了。这可悲的迹象似乎一再表明,淡然的妥协也许是对自己最真实的自我反叛;
长大后,泪雨闻声。只闻远方,琴声亦真亦切。因此,我只能用尽最后的恰似温柔与秋风作伴,编制那若即若离中残缺的一汪清梦。
是的,梦,亦真亦幻,我的确相信它存在的价值以及在某种意义上赋予的使命感;
是的,梦,亦幻亦炫,我的确相信它体现的人文关怀以及时代给予的某种趋势上的涵义;
是的,梦,亦镜亦象,我也确实相信它给人们灵魂上留下的撼动与真实。
此刻,掬一把月,心事才觉得了然。。。
其实,对于空洞的灵魂来讲,就算是泪成雨声,也弹不出寂寞的漩涡,因为卑微字眼不允许刻满伤痕来谓以断肠。因此染红的玫瑰终究会血色、销魂的开场;
其实,对于不羁的风度而论,就算是天昏地暗,也压不陷地狱的邪恶,因为苍白的死去活来也会让心灵上的琴弦划上刻痕以致触不及防。因此游离的青春终究会抛开常规,秒杀那散落在记忆里的破碎和曾经;
其实,对于漂浮的玄虚凭心而论的话,就算是生不如死般追忆,也换不回喋嗷的苍穹,因为喋血的霰雪鸟以及那懵懂的清梦不想就这样被无情的霸占。因此那沉淀在天空里的音符便会随着血液肆无忌惮、毫无保留,肆意地流淌。
也许,泪水漫过的地方,始终是一种无法磨灭的离殇。曾经有过幻想,曾经有过迷茫,曾经也曾百无聊赖地对着镜子:说谎。
也许,尘埃蔓延过的村庄,始终是一种无法企及的鬼魅。曾经有过虚脱,曾经有过难忘,曾经也曾一而再再而三:对镜贴花黄。
也许,昔日黄昏眷恋过的流浪,始终是一种无可奈何的绝望。曾经有过落花有意,曾经有过流水无情,曾经也曾幸灾乐祸般顽固的逞强。到最后,一直到后来,充满泪眼的结局里隐藏着两个字:悲剧!
两行清泪,就这样哗啦啦狠心的泛滥,成灾的背景由原来的昏黄瞬间变成了幽暗,那藏在谷底的凄凉撕心裂肺、拼命挣扎,丝毫没能逃过今天。只得残忍暴露真实假面,祈求能换来虚实结合的素颜。
幽暗的地穴似乎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美轮美奂的party,我知道舞池里跳动的音乐是彼此心跳的自由搏击,在一场华丽的吴侬软语之后却又很快销声匿迹,直至消失在云端。隐蔽、出现,出现、隐匿,几经辗转之后,才莫名地在心底无谓的欣喜,又或者是在徒劳前一次的悲恸。
幽暗的谷底似乎无法正视白昼的无情,愤扼之后只留下错愕的情绪在成灾的领地上默默哭泣,愈演愈烈的场景仿佛在等待族人的膜拜。于是,我收拾紧绷的心情抑扬顿挫的牵着你手,让文雅的泪水朦胧记忆里惨淡地容颜。
幽暗的领域似乎难以承受华清池的超重,决然地梳弄前世的尘埃,冲击着流淌在鲜血里浮动的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