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之壁五

五

我并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去找巾云仙，但我不想伤及无辜。毕竟有同名的也说不定。静坐在客栈一隅，我呷着有许苦涩的酒。或许，凡世之行，不论是多么苦涩的酒，我都必须咽下。然而，我不想这么早回去，我并没有寻得我如星的幸福。

“月哥哥……”一声熟悉的声音传入我耳中。

“琳风？”我猛然抬首，果然是她。她正微笑着望着我，长长的白发飘扬着。

“你怎么来了？不是告诉过你吗？你也不听我的话了？”

“对不起，月哥哥，我担心你，所以偷偷跑出来了。”琳风低着头。

彩云这时来了，见了琳风，忙问：“霁月，她是……”

“哦，她也是我们柔月的人，是我妹妹。”

“我们不是亲兄妹，不是吗，月哥哥？”琳风好好地插上一口。

彩云怔了一下，笑道：“我说呢，你们的头发都很像。”

“谢谢。对了，彩云，你能不能去拿点茶来，琳风不喝酒。”我支开她。

“嗯。”彩云默默地去了。

“琳风，你还是回去吧，我很好，不需要你保护。”

“但是……”

“你是不是不听我的话了？”

“不是，我……”琳风也无法。

巾羽忽而大模大样地进来了，大声笑说：“后天举行的武林大会，各位有兴趣的可一定要来呀。”

他走向我，如一柄剑刺入我的眼眸，“霁月兄弟力气惊人，可一定来参加啊！”他的手拍拍我的肩。

琳风一见，当下大怒，“你大胆！”她的冰剑就要击向巾羽。巾羽一时惊了。

“铛”的一声，彩云手中的茶壶掉落在地上。

我立刻抓住了琳风的手，喝道：“琳风，你做什么？”

“月哥哥，他……”

巾羽回过神，一跳后，“霍”地拔出剑，道：“好小子，要打架吗？”

彩云忙过来了，生气地说：“你们干什么啊？”

“对不起，琳风一时醉糊涂了。”我歉意地笑笑，又对琳风道，“琳风，还不快向巾羽道歉。”

“月哥哥，他……”

“道歉！”我大声地说。琳风望着我，白色眸子落下失望又失落的泪水。

“霁月，算了……”彩云不料我那么生气，忙劝道。

“对不起！”琳风哭泣着说，但眼睛仍望着我，她突然冲跑出去。

我知道话说重了，一时茫然不知所措。

巾羽冷冷地说：“真没想到你的朋友这么无礼。”当下冷哼一声离去。

“巾羽哥哥……”彩云似乎想唤他回来，但没有说下去。我们都被突如其来的事情打碎了一切蓝色的梦。

她忽而问我：“刚才你为什么说那么重的话？”

“对不起，我一时也不知怎么了。我们是柔月的人，许多礼仪不是你们所能想像。”

“看得出，琳风喜欢你……”

我笑了，说：“这怎么可能？”是的，我是君，她是臣，不可能。

“快去追她吧，受了委屈肯定不好过。”

我想了想，应了，当下跑了出去。

彩云望着白色的头发消失在了人群，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孤独。

我找到琳风时，她是坐在一棵老树上，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吹乱了她的心。

我坐在她旁边，叹了口气，说：“对不起。”

“你是王，根本没有必要说这个。”琳风淡淡地说。

“怎么，还生我的气？”

“我怎么敢呢？”琳风撇过头。

我叹了口气，说：“你应该知道，这不是在柔月。它的很多礼仪都是不同我们那的。”

“嗯。”琳风垂下头，忽而她抬头问，“对了，月哥哥，那个女人是谁？”

“哦，她是客栈老板的女儿，叫彩云。”

琳风有许沉落，说：“月哥哥，你喜欢她，是吗？”

我倒一惊，许久，我静静地说：“我不知道。也许吧。”

的确，我不知道，来到凡世，我有两个目的，一个是追求幸福，然而我根本不知道幸福究竟是什么，或许是自由吧；其次就是杀了云仙，毕竟这是关系柔月王朝的生死存亡。就如悬系在崖边的羚羊，我已经没有了脚步跃过悬崖。

琳风笑笑，问：“月哥哥，找到云仙了吗？”

我点点头，说：“有可能是巾羽的妹妹。”

“我去杀了她。”琳风立即起身。

“不要，我还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而且，我不想这么快回去。”

“你根本就是不想回去！”琳风怨道，当下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