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随想

十月随想

十月的一二日落了些许雨，但现在已是满眼阳光。在家里的日子是忙碌的，身体疲惫，可偶尔仰望那高远的天空，心里却又不禁欢喜。

湛蓝的天空是游云的世界，它们总能演绎出美丽的画面。我在水边洗衣，看那云映在水里，似有水光接天之感。因是在水边蹲望，那水与水里的云便把一湖水偷换成如谜般深邃的清潭了。我的思维又跑到了西藏，想那些旅人在虔诚的地平线边是怎样的心情。故乡的天空也是奇妙的，我深遗憾自己不会绘画，文字也因自己笔浅，每每流露出来也是苍白，不过，若画笔也把握不住那神光，估计也是一样的。自然的魅力往往就在于不是人力可夺的。文学史上谈到魏晋人的真性自然，就说那“自然”是“自然而然的”，这点我颇赞成。

今秋的稻子并没有喜人的金色，但收获总是让人高兴的。在阳光下割着稻谷，一家人向大地俯首谈笑，幸福与辛苦都在田野里荡漾。我无意把它写得多么诗意，因为劳作本就是一件很累的事，文人喜欢把它变得诗意那是在闲暇的幻想，或者生活有余之后的养心与寄托。对于那些把根种在土地上的农民，他们是不会去体验什么诗意人生的，他们的手里是真实的现实，真实的辛酸与悲欢，所以田野的笑骂声不带任何修饰，那是从心底本真的流露。

几年前曾读一篇英文散文，那篇短文说秋天的阳光带着干草的清香。这个季节是适合晒草的。从野地割回的荒草需要翻晒好码成草垛，脱完稻谷的稻草也需晒干，抓一把干草在手是能闻到一股清香的，也许那就是阳光的味道，那，也是秋天的味道吧。

我的窗外树叶正沙沙作响，那树林里的落叶已是满地。树叶如果是秋天写给大地的情书，那踩上树叶时发出的细碎的声音是不是大地给秋天的情话呢？不去把心情染成忧伤的颜色，但有时忧伤似乎已成为一种习惯，昨日一句话涌在心底：忧伤那么近，快乐那么远。这话又不知应该怎么说了，心情，竟是那样无端啊。那么，就这样吧。

沧河

2011.10.05于家，上午，阳光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