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郎
李文旺
张少郎是我高中时的物理老师,由于岁月的变迁,他在我心中也许算不得风光,可是在我读书的时代,他一直是我心中的男人极品。什么是男人极品?美男子加多才多艺加一个美满的家。
其实我认识张少郎是在我揩鼻涕的时候,那时候,我才五岁。一幅巨幅的毛主席像挂在村里仓库的墙上,那幅画把毛主席画活了,好像看见他老人家来到我们村里。我问是谁画的,有人说是张少郎画的。我就纳闷了:村里的人基本都姓李,三个外姓中的人我可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个人。再稍微大一些的时候,我才知道张少郎是下放到我们村的知识青年。那年月,下放到农村的也不光是上海下放青年,也有少数是我们本县的人。不过,本县下放的人和上海知青是不在一起的,上海知青另外设点,叫做青年队;本县的下放知青单独住。反正后来我和他竟然成了邻居,因为大队的安排,单身青年的他住在了我一个邻居家,因为邻居家人多,加上一个他,我家就比他宽多了。
初次和张少郎见面,我觉得他简直美极了。一个能画那么漂亮的主席像的人,还长得那么美,我就没看过这么完美的人。我幼小的心灵里,对他是一片赞美。可是,我赞美他又有什么用,一个“饱读诗书”的高中生————张少郎就和农村的文盲在一起劳动。别人插秧,他也插秧,别人施肥,他也施肥,白里透红的脸要不了多久就和劳动人民的颜色不分伯仲了。也许是他比我大十几岁,我们也没有什么可说的话。所以,好像没有多久,他就离开了。
那是打到四人帮以后,国家急需人才,张少郎突然当上了老师。那时候,当上小学老师都很不错,他好像一夜间就成了高中老师,在我的眼里,还真有连升三级的味道。当上老师也就罢了,他还直接教我的物理,这对于我是个无形的压力。人小的时候,对于熟悉的人当自己的老师好像总有些怕,对于陌生人做老师,反而是无知也就无畏的感觉。当时,我真庆幸我家没有得罪过这个下放知青,一直对他很友好,不然,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我天生不爱物理,物理和化学是最差的。那时候,大家都住得很挤,我们学生三十多人一个大房间,除了走道上有点空,简直没地转圈。老师也只有一小间,所以,有问题我也不去问。后来看过张少郎老师打球,我直发感叹:世界上还有这么全面的人,人漂亮,画也画得好,球也打得好,字还写得好,真是没缺点。后来,我读高二了,对他的了解就少了。不过,他一家人住学校,我知道他有一个美满的家————老婆也漂亮,儿子虎头虎脑,看起来就很舒服。并且两口子还从来没有过绯闻。
我到南昌读书以后,就和张少郎老师长期分开了。据说后来他到医药公司了,还是个经理,在我老家人嘴里很是了得,虽然我不以为然。后来,因为医药公司的解体,我就对他一无所知了。
这个结局本来是不应该对张老师的,想当年,他在我眼里是多么耀眼,一如后来的年轻人眼里的四大天王,可是,老了老了,还生出这许多的麻烦来了。虽然凭着他的贡献和能力,应该还是有一份稳定收入的,可是,他手下的人下岗的下岗,买断的买断,反正各找出路,对于他这个头头,一定不是好滋味。
但愿这个老帅哥有个好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