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乡生活

2003。10。18李文旺

老家在水乡，在工作以前，我一直生活在那里，度过了我的幼年、童年、少年和一部分青年时光，整整二十年。

水乡生活，给了我太多的收获。我在水乡学会了游泳，学会了划船，水乡人们朴实的性格，给了我极大的收获。我游泳，不但强壮了身体，在今后的岁月中，我还教会了十几个人游泳。学会划船以后，我替家里做过不少事：卖小猪、卖粮食，那时候，我们水乡最常用的交通工具就是木船。在水乡，我抓过野鸭，捉过黄鳝，有一次，误把一只硕大的甲鱼当成旧鞋子掀翻到河岸上，因为当时我只有十岁，不敢用手去抓它，因为我听大人们说，要是让甲鱼咬住你的手，除非你把它的头砍下来，或者把它放到水里，它是不会松口的，就这样，我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它逃到水里。

在老家，流传着一支小调，小调唱道：“鄱湖水乡，快乐天堂，人在水上走，鱼米喷鼻香。水乡的哥哥壮，水乡的妹妹靓，水乡的土地肥，水乡的天更广…………”

在水乡，处处可见的是河湖港汊，以及那一座座像彩虹一样横卧在河上的桥。在读高中的时候，从家里去往学校的路上有十座桥，差不多七八分钟就要过一座桥。于是我和村里的伙伴们常常是走一路坐一路，那个时代，有自行车的人家都不多，虽然我哥哥家里1972年就有一辆自行车，我正是用他那车学会骑车的。可是到了七十年代末，那车已经坏得不成样子了。我连借车的机会都没有，只有凭着自己的双腿走。六公里的路我们要走上一个半小时，倒不是说太累，而是在沿途可以看一看清清的湖水、成片的荷塘和成群的鹅鸭。虽然我们生活在水乡，可是到了学校，我们就要开始一个星期的读书生活，几乎很少看一看外面的世界，总是教室——寝室——食堂——教室，这几个点转来转去。周末回家一趟，一来一回的路上，是我们最开心的时候。我们在半路上，坐在桥边，伸手就可以摘一捧莲蓬，坐在那儿一边吃着莲子一边说说近一个星期以来的事，或者那个知道的故事多一点，听他讲一讲故事。如果你不怕刺，你还可以摘下些芡实来吃。芡实太文雅，它其实就是人们说的鸡头米。这些莲蓬、芡实都是野生的，没有人会干涉你采摘这些东西，所以只要你愿意下水去捞，那是足够你吃的。去年，时隔二十七年，我去往上高中的路上走了一遍，一路上已经没有莲蓬可摘了，更没有芡实可采了。一路上的水面全都养上了珍珠，听说已经养了好几年了，水上的自然风光远不如我早年间看到的景象。养珍珠虽然能够带来一些经济效益，可是却破坏了自然景观，除珍珠以外，其他的水产品也大大减少，有人说这是一项得不偿失的买卖。

说起鸡头米，那可是一个好东西，别看它外观疙疙瘩瘩、见人就刺的样子，除了解馋以外，它还是一样止泻的好药。有一次，我们中的一个人，因为在中秋节那一天暴饮暴食，一到上学的路上就开始拉肚子。有同学建议他吃吃鸡头米试一试，他真的把鞋子脱在桥边，到河岸边捡鸡头米，然后洗干净，只吃了十几颗。没过多久，他真的不再泻了，感觉好得多了。

当然，水乡的生活远远不止这些，因为年头已久，我已经忘记了一些，不过，青少年时代的生活是最美好的时代，我自然要用我的笔写上一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