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中捞起的月亮之七——几番落泪

几番落泪

1月17日晨4时。老唐醒了，他想起女儿说，他乡间的老爸联想到邻村发生的强奸焚尸案，对女儿夜不归宿感到担心。老唐构思起小说，前面整个是他们的交往过程，直至女儿回来，由于女儿的长相在村里比较抢眼，被歹徒瞄上了。心爱的女儿死了，他伤心地两次落泪，那真是泪如泉涌，差一些哭出声来。

天亮后，他给女儿发出了电脑QQ对话：女儿死了，老爸还能活吗！女儿问是怎么回事，他讲构思小说哭了。女儿说，爸爸，别哭。我老爸已原谅我了，说他没有那么小气。说我将来要照顾你，就是太远了。爸爸，经过种种，我们终于相认了，我这边亲戚都知道了，就看大妈了。老唐说，我们的经历比小说还精彩，我们的聊天记录已到260页，稍加整理，就是新的文学形式。该叫什么题目呢，女儿说叫“情缘”，什么情缘，哪有情，女儿说友情、亲情、父女情。老唐说，你还记得我们的約吗？约定吧，约定不好听，就叫約，不记得，苟富贵莫相忘呢，记得了，做天下最好的父女呢，嗯，还有呢，不记得了。老唐打了些奇怪的符号，像人意志不清时的呓语。爸爸，你怎么啦，犯迷糊啦，你不是我的王娟娜，你是怪兽变的，我要去找我的娟娜，我泪流满面，我看不清眼前的字，我什么都记得，你说的见面拥抱吧，爸爸，那不是人多吗，我不要你拥抱，只要你记得，记得我们每一个約，我打一大串字，你只回一个字，记得的爸爸，我故意保持我们的距离，我怕成为你们家的定时炸弹，我要做的更好，不让大妈嫌弃我，不让哥哥说我是市侩，我要是买了电脑，我也能打快，啊，这才是我的娟娜，没事啦，呵呵，爸爸没事了吧，爸爸告诉你，爸爸对不起你，你当初冒雨从家中出走，那么可怜无助，想到了死，是我劝你的，哦，但我不敢让你回来，怕你粘住我，你就是从那时走进别人的怀抱的，我好后悔呀，后悔为什么不让你在哪时回来，爸爸，小梁他人挺不错的，她对我很好，在那时，他给我三个月时间，暗示让我接受他，我们认识的比他早，我不是害怕他，我只是要做我自己，一切从零开始，爸爸和大妈结婚的时候有什么呢，现在不是房子、车子什么都有了吗？

1月22日，大年二十九的午饭，一家人围桌而坐。老唐想起女儿在乡间，穿的薄，又冷，到现在不能进这边的家门，多么可怜呀！他端着碗，想到这里，端着碗不动，不由得泪水盈眶，急忙进到里间拭去眼泪，刚出来坐下，泪水又模糊了他的眼，又进去擦，第三次干脆把碗端进去吃。其间，吕兰英盯着他看，二小子撵进里间去看。

吕兰英问：“你爸怎么啦？”

二小子唐飞心里十分明白爸爸在想什么，但对妈妈说：“昨天掏700多元给你买了件衣裳，在心疼钱呢！”

老唐从里间出来后，老伴吕兰英歪着头在他的面前，带着怪异的笑问他：“你哭什么？”

老唐眼眶里残留着泪花，笑着用一只手轻推爱人，说：“没啥。”

昨天，老伴和二小子同唐博去三门峡买衣服，买了件银灰色外套，老伴说：“从来没有穿过这么贵的衣服，心疼死了。”老唐看对了两件羽绒大衣，应该都是娟娜喜欢的，但只敢用眼看，嘴上不敢说出来。为女儿买任何东西他都舍得。女儿说，小梁不让自己和唐博文见面，害怕她在家呆的时间长，不让带太多的衣服。唐博文觉得亏欠女儿的。可能是新认的女儿吧，唐博文的心感到特别有心劲，特别愿意让女儿花钱，而对自己的妻与子，却始终没有这样的心劲。但女儿还不愿意花。女儿没回大阳时，唐博文说到给其开口费1000元，不要推辞，不要不给面子。女儿说自己还嫌少呢。吓了他一跳。女儿回来后，唐博文在QQ中提出再给500元，还要买衣服。女儿在手机QQ中回复说，钱不花你急的慌呀！后来开玩笑说：500元也要，衣服也要，钻石也要。又吓老唐一跳。

自从女儿回来后，唐博文老是伤感，二儿子唐飞说他有了神经病。唐博文也感到奇怪，自己的情感怎么变得这么脆弱呢，难道真的精神出了问题？老大不小的人动不动哭什么呀。

唐博文兴高采烈地给女儿发手机短信：我感到就要成功了。对方说：哦，大妈知道了？老唐说：你愿意公开吗？一旦公开，就要受道德捆绑。那边说：老爸看机会吧，快快乐乐过大年。

据老唐的理解，看女儿意思很乐意公开，想早点得到唐家全家的认可。这就催促他得加快步伐促成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