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狗

李文旺

在公园里散步，远远地看见有人牵着一只宠物狗从小路的那头向我走来。你说，就这么大的羊肠小道，我和这狗的主人还有这不是东西的狗，怎么能够和平相处呢。我是最烦狗的人，除了喜欢吃狗肉，我甚至不愿意看见狗的。不是担心让狗咬，就那个腥臊恶臭是人能够忍受的吗？更何况，这桃红柳绿的公园，多么美丽的环境，怎么能把狗牵进来呢？大概这狗的主人也和那狗是一个德行。不管怎样，惹不起狗，我只好扭转头，向另一条小路走去。

我不光是惹不起公园里的狗，现实生活中的“狗”————对于那些势利眼我也常常采取“惹不起，躲得起”的办法，自己另觅曲径。

不客气地说，在江西卫校时，我是个颇有名气的相声演员。后来我爱好文学，还写出了一些作品。可是一到社会上，却一连遭到许多挫折。防疫站的站长陈佳风有个小姨子，虽然长得还行，可是，没有工作。1988年秋，陈家风想把她介绍给我。可是我一个人离开家乡工作，如果没有一个有工作的爱人，以后这生活可怎么过啊。再说，凭着我以前在卫校的胆略和名气，要找个有工作的爱人也不是问题。我就委婉地回绝了陈家风的提议。从此以后，这个披着人皮的所谓领导，就处处给我小鞋穿。

既然处处受领导的打击，我就自我加压，给自己离开这个环境做准备。我迷上了自学考试，可是，同样是自学考试，别人的考试虽然名义上也没有报销，可是，一个同情我的会计说：“什么啊，防疫站就两个人考试，别人其实报了许多发票，就你没有。"我也不在乎那些钱了，很快换了一个单位————爱卫办。可是，真叫“才离狼窝，又入虎穴”。爱卫办的三个人，一个老太婆当头头。这个人在文化大革命吃尽了苦头的人。因为她当年曾经被打成右派。1967年，那个女人怀着孕，红卫兵头头竟然让她从高高的山坡上倒着往下爬。我以为这人吃过苦，也许会对部下好一些。可是，没有，我在爱卫办工作半年之后才深深地体会到：一个挨过整的人却十分喜欢整人。什么好事都轮不到我，吃苦的工作就叫我做。有一次，我在上饶地区卫生系统的文学比赛上获奖了，喜报寄到我单位上。她竟然一直不给我看，她的目的据说是怕我的名气大了不好指使。好在后来地区卫生局直接将荣誉证书寄给我个人，我才知道自己获奖了。后来到地区一个老乡那里聊闲天，才知道还有喜报的事。

我一直想离开这个单位，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可是，那时的调动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除了你有很大的名气，否则你就得送礼。我不可能给人送礼我那时候刚刚毕业，就算是有钱，送礼的有几个有好名声的啊？所以，我是打死不送礼。我只有拼命地加强个人的修养，不断地写作。终于县委党史办有用我的意向。惹不起狗i，我真的又一次调动了。

当然，除了单位上惹不起狗的情况，在社会上也有这些事，我就不一一说了，因为那实在是在自己的伤口上搓盐的事情。

好在，那些狗们都一个个没有什么好命运。我不能说我有什么“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功夫，但是，欺负一个老实人的人不是也应该遭到报应吗？

惹不起狗，退一步海阔天空，让着你还不行吗？

我相信，让让，能够为和谐的社会创造出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