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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四天

2013-01-30 11:22 作者:海蓝蓝 阅读量:1295 推荐0次 | 我要投稿

阿孜古丽是维族和靠近新疆哪个小国家民族的混血儿,敦敦实实的身材,很会煽情,很会打动人,忽悠的我们随着她指引的方向大把大把的掏钱、成串成串的落泪。她是中央音乐学院的毕业生,嗓音甜美浑厚,有如奶茶一样的甜美润滑和浓郁芳香,但说起话来声音沙哑,她说是新疆气候干燥的原因。

古丽是花儿的意思。此时的古丽变身成牧羊犬,吹着哨子,赶着我们一群35头,一头公的,34只母的,跟着她瞪着新奇惊讶的眼睛转悠。

因为时间的限制,我们四天的行程几乎全围着了火焰山来来往往。天山,吐鲁番,坎儿井…

吐峪沟最靠近火焰山,温度很高,热浪似乎要将人窒息。街道、房屋,村旁大片的坟墓,都是泥土垒成,像是一片狼藉的砖瓦窑场,灼热的砖红色,看上去似乎还会烫手。大部分的旅友都带了防护的纱巾,一直包到头上。没用的,我们已经被神速的晒红、风干。居然还有几株绿树,像不闻世事的高僧兀自缄默。出乎意料。

车过大阪城,大家都期望看看长辫子美丽的大阪城姑娘。阿孜甚是鄙夷,说那是大骗子王洛宾胡说八道的。王家人有趣,这一路,先是敦煌道士王园箓,再是王洛宾,好坏都招人骂。当初老王歇足于此,偶然听到了维族青年的一首歌,和关于对没有漂亮姑娘上当受骗的抱怨。觉得曲调优美,便突发奇想,改编成王版的《大阪城的姑娘》,让更多的人上当受骗。大阪城出豆子,黄豆蚕豆绿豆炒豆子生豆子,应有尽有。我们纷纷下车,意不在豆,想证实一下阿孜鄙夷的丑女究竟有多丑。还好,只是一般意义上的黑肥而已,倒没有丑到飞沙走石天崩地裂。

没有信仰的人是没有灵魂的。——卓玛的妈妈用这句话轻而易举的粉碎了王洛宾的第二次爱情,也成为我此行最为震撼的东西。

哈萨克人的鞭子,是用来抽男人的,抽打者含情脉脉,被抽者欢天喜地。我多年对那首歌有些不解,也有些小觑,就源于男人的兽性,爱一个人的时候,低眉顺眼的装出可怜相谄媚相,贱而虚伪,但等结婚以后,统统原形毕露。原来哈萨克人真有这样的风俗,两个人对眼了,骑马追逐,女人扬起皮鞭轻轻的抽打在男人的身上,丘比特的箭化身皮鞭,点到为止,绝非卯足劲死命的下黑手,鞭鞭见血,见血封喉。哈萨克人仍是抢婚,如愿之后,婆家要上门向娘家索要嫁妆——牛羊和骆驼,否则退回。真够无赖的。如此看来,女人手里的鞭子万不可轻易交出,抽的他俯首帖耳、言听计从,把勒索娘家的财物统统吐出来加倍奉还,抽得爱情永不驰怠白头偕老。婚后,第一个孩子要送父母,以兄弟相称,然后分家另过。意思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你离父母而去,就要有一个顶桩的。这主意不错。

回族人不吃猪肉,我当是猪曾经在火海里救过回人祖先,或者干脆就是他们的祖先。古丽说不是这样。早先回民聚集的阿拉伯国家,因为气候炎热,猪很容易生螨虫,人吃了之后会生病会死亡。仅此而已。我初中的一个同学就是回族,有人说闲话,说他们家半夜偷着吃猪肉。写这篇文章的时候,百度了一下,原来还有说法,关于不吃猪肉的事。说是真主嫌弃猪们貌丑、污秽、懒散、愚蠢、乱伦,而且脖子上还长了一根什么筋,看不到天,也无法回头,穆斯林讲究回心转意。人见不得啥了那家伙就一无是处,怎么没看到猪眼有多漂亮,猪腰子有多美味。

交河古城,戈壁上宗教相残的历史断章,黄土成城,满是沙石的茫茫戈壁,黄土是从哪里来的。而且建在拔离地面三十多米的高处,下面是蜿蜒的河流,防御着外族的入侵,但终究还是抵挡不了残暴和野蛮。一夜之间战火灭迹,倾城灭绝,成为一个无人记载的迷一样的过去。风吟,黄土钻心的疼痛。伊斯兰教毁灭佛教,没有确凿的史料证实,连佛教也没有记下一段血泪史,为什么?城中有埋葬两百婴儿的地方,是瘟疫还是战乱亦或是其他不敢想象的残忍,没人说得清。

墓地就在交河城的边缘,不能用手指,创造生活的神圣的手,在此,竟成了不敬和亵渎。千奇百怪的信仰。

学会乌鲁木齐方言,“拐个弯,一头攮下去就到了。”你听懂这是什么?一直走,就到了的意思。学会一首新版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歌》——“革命军人个个要老婆,你要我要哪有那么多,工作好了一人发一个,工作不好发个老太婆。”超级聪明的群体,阿孜古丽只教了一遍,全部记住,且在勤奋练习中。

在吐鲁番午餐,服务生竭力动员我们吃烤全羊,态度懈怠而不耐烦。样板羊吊在酒店外面,比猫大不了多少。我举手表态:不吃。几天围着火焰山下来,我们和烤全羊有甚区别?唵?

说说沙漠吧。

在鸣沙山,我没听到沙子的歌唱。

我们是骑着骆驼上鸣沙山看日出的。早上五点起床,乌起麻黑的套一双橘黄的沙漠脚套排队,直到坐上骆驼才被摇晃灵醒。骆驼很乖,温温顺顺的首位相连,在沙坡缓缓前行,沙上满是驼粪,粪味不臭,据说每天都要打扫。看戈壁滩沙漠日出我无比后悔。天晴朗却灰蒙蒙的,没有云彩,没有高远宁静的碧空,当然就没有云蒸霞蔚的绚丽,一个旧太阳在万众瞩目下乏乏的出场了,疲惫,困倦,沧桑,像一个尘满面、鬓如霜、丧偶寡居病魇未愈的垂垂老者,像刚值过夜班厌倦郁闷的工人——戈壁的太阳好衰老,至少五十岁以上的年纪。我不明白同伴们在欢呼什么!拍出的照片却出奇的好,灰沙柔如白雪,天空高远明澈,我想这是经过处理的。若真的是白雪,拍出来怕是水晶了。月牙泉非常清澈。

我和巧银赤足攀上了此行的第二坐沙山。望眼身后,一串歪歪扭扭的脚印是我们蹒跚走过,一群花花绿绿的阳伞就像一地碎花,在山脚下拍照,几辆沙地摩托早已飞上山顶,我们鼓励自己赤脚攀登,这并不算高的沙丘实在没有什么挑战性,脚陷入凉凉的细沙,细腻的让人也温柔下来。诚然不能步步生风,但跌倒了也温软无伤。沙山的另一边面向太阳,沙子热热的,我们在沙里睡了几秒。

本来是想抱着头滚下山的,古丽的哨子吹起,怕耽误了车,飞跑下来,没用两分钟,但还是没吃上景点赠送的西瓜,只看到几袋西瓜皮。脸烫的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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