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苹果是坏的

从生命的之岸而来，涉水而行，水流深浅，冷暖只有自己知道。那是我们的感受，赶不走，也变不了。只能去用一颗火热的心去承受。

天，有些灰暗。

冬天，昏暗的一天里，很冷，不过，也有些温暖的感觉。

已经是傍晚了，街上的人早已躲回温暖的港湾了。只有几个匆匆的行人，哈着白气，缩着脑袋往前走。在这样的天气里，有谁会呆在被寒风占领的大街上。而不和家人烤火聊天呢？

总是有些人没法做到的。她——一个露宿街头的中年妇女，一个被人认为是疯子的人。

一身脏的衣服，泛着油光，头发，手，脖子。。。到处都是这样的。还有两排塞满污垢的手指甲。想必，脚趾甲也是一样的吧。当然，还有所有露宿街头的人的共同特征－嘴巴干枯，想张开，却是没机会张开，没有人会跟她说话。

她就这么在风中坐了一天了，一动也没有动。一直坐着，一直坐着。

我是个路人，行色匆匆的路人。我想着回家吃我妈妈给我做的好吃的食物。我拼命往前走着，寒风灌进我的嘴巴，我的鼻子。我似乎是在与命运作斗争，那她呢，是否也在抗争，那，她的希望什么？憧憬是什么？

我把我的钱放进了她的碗里，她正准备走，我有我不知道她要走到哪里去，或许，另一个街头罢了。我对她笑，她也笑了，她全身都很黑，牙齿很白，很白。只要笑，世界就是干净的。

我走过去，抱了她一下，那时候很小，总是喜欢抱人的。她似乎很开心，嘴里不停地说着话，但我一句也没有听懂。

她从她很黑很油的包里翻出了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个发糕。我面对这种情况，有些不知所措，但我还是接下了，并且，在她的催促下，我吃了一口。我不记得味道了，只是记得很多路过的同学，大人表现出的惊讶，那年，我的事迹在学校传了一年，直到小学毕业才淡淡散去。那些大人只是惊讶后大笑着走开，我又不是他们的孩子。

她伸手，竟然摸了一下我的头，那是的她就像一个母亲。

我觉得我该走了，她用外地口音说了声谢谢。

我又跑了回去，把书包里的牛奶，饼干什么的全倒了出来。看着这么多的零食，还是有点不舍，于是，我拿起几个放了回去，接着又拿了几个。最后，剩的已经不多了。她一直笑着，我蹲在地上，拿着吃食。我有些不忍，又将零食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我想快点走，真怕我自己会后悔。

她始终看着我，就像妈妈看着孩子堆积木一样。

走的时候，她给了我一个苹果，一颗很小的烂了的苹果。我没有接，飞奔着离去，后来我没有在看到她了。不知道她又会流落到哪个城市，也许，她在找她的家吧。

时隔多年，突然想起。我觉得，她不是个疯子，我坚定地认为，她仅仅是个无依无靠的人。我回想着，它是否有孩子呢？或许曾经有过吧。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