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人生,谁做主
——监考速写
监考开始了,我感到非常无聊。
一个考生带着手机进入考场,我说按规定手机是要上交的,她娇滴滴的磨蹭了好久才肯交上。开考后,我在考场后面坐着,看到她口袋里露出半截手机的模样。我走过去跟她说:“你口袋里还有一部手机么,交上吧!”她极不情愿,还不停的给我使着眼色,一幅哀求的样子,可怜楚楚。我说:“你还是交上吧,一经查出是要当作弊处理的!”她极其无奈的交上手机,口中还念念有词。其实不是我有多么伟大或残忍,只是因为我胆小怕因失职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考试刚开始,一个考生指着试卷问我:“老师,你看是这样涂么?”我看了后笑着说:“不是这样的!不是把试卷上的选项涂黑,而是要涂在答题卡上!”考生不好意思的笑了:“我也觉得不对劲呢!”他个子不高,但极为干练,事后我了解到他在一家企业任职,因为需要文凭,便来参加成人高考。他不考试应经很有年月,对考试环境非常陌生,所以才会出现上面的笑话。而很多时候,我们也是长时间离开了一种环境,慢慢由熟悉到陌生,我不知道这是一种幸运还是不幸。
考试快结束的时候,一个年龄稍大的考生问我:“老师,‘菩提树’的‘菩’字怎么写?”我说:“这个问题我是不能回答您的!”他很不解的说:“怎么不能回答呢?我只是问一下‘菩’怎么写?”我说:“这是考场规定,我不能回答,不好意思啊!”他无奈的笑了,我也很无奈。看着一个中年男子在那里为了一个字抓耳挠腮,我却爱莫能助。
从始至终,最为淡定的是一个打扮入时的九零后姑娘,从一进入考场她便趴在桌子呼呼大睡,我有意提醒她几次,但是她对此无动于衷。等到快交卷的时候,她稍稍起身,迅速把答题卡涂完,自始至终试卷连看都没看一眼。涂完选择题,便抬起头,瞪着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问我:“老师,可以交卷了么?”我说:“可以了!”她交上试卷,潇洒的离去。我忽然想到了徐志摩的《再别康桥》,“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她的潇洒是来自轻狂不羁的年龄,还是不谙世事、无所顾忌的心灵?
监考结束了,我感觉非常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