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湖挖藕

零下10几度的气温

呵气都能结成冰

北京城里城外已经冰雪覆盖

我们穿棉袄带帽子全副武装都觉得冷

宁愿呆在有暖气的房间里

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

挖藕人在冰寒的天气里

用破冰机在湖面趟出一个长口子

穿上他的橡胶防水裤

下水五尺，去挖藕

//

此刻，莲藕是一个个待收获的果实

埋在淤泥里，犹如一个个白白胖胖的孩子

安静地在等待

//

挖藕人趟进黑色的湖水里

哦，不，他分明是趟进刺骨的冰冷里

湖水没过他的胸口，露出双肩和头

//

在湖水和淤泥里

一条高压水带被压到水面下

水龙头对准被淤泥裹住的莲藕

冲水，再用左手在浑水中摸索藕的位置

抓到后，顺势一捋，再斜着一拔——

挖藕人动作已经很娴熟

//

0度的冰水，37度的身体

防水橡胶服不能防寒，不能

阻隔湖水的冷热传递

他身上的热气被湖水迅速吸走

挖藕人不得不，每隔半个小时

上来，抽一支烟，缓一口气

//

嘴唇是紫色的

脸色是腊黄中泛青

偶尔的淤泥溅落在脸上

掩盖不了一脸的沧桑

//

一串串鲜藕逐渐浮出水面

挖藕人用自己的体温

温暖了一湖的冰冷

//

且别问莲藕多少钱1斤

且想想挖藕的冷

我在电脑前看到这一组图片

心中一阵震颤

除了震颤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