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北平及其他

给女儿朗读老舍散文《想北平》，文中将欧洲四大名城罗马、伦敦、巴黎、君士坦丁堡与北平比较，说“巴黎更近似北平”，不过呢，“巴黎，据我看，还太热闹”，而“北平也有热闹的地方，但它与太极拳相似，动中有静”，而过于热闹的巴黎，“有许多地方使人疲乏”，因此“咖啡与酒是必要的，以便刺激；在北平，有温和的香片茶就够了。”

读到这里，我说，假如老舍还在，他大约要改成这样：“北京许多地方使人疲乏，咖啡屋又太少。”

说起当年北平的好处，文章说：“北平在人为中显出自然，几乎是什么地方既不挤得慌，又不太僻静：最小的胡同里的房子也有院子与树；最空旷的地方也离买卖街与住宅区不远。这种分配法可以算——在我的经验中——天下第一了。”天下第一的老北平，“好处不在处处设备得完全，而在它处处有空儿，使人可以自由地喘气”。这个有空而悠闲的北平，已经消失在历史的硝烟中。透过硝烟，我们依稀看见它远去的背影：“北平是个都城，而能有好多自己产生的花，菜，水果，这就使得人更接近了自然。”

读到这里，我说：“老舍文章中的北平的好处，其实可能就是老中国许多城市的好处，也就是中国文化向往的生活意境的好处。生活在这样的城市里，如今成为一种中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