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玉颜,浅别离
宴席散时,已是三更。苍拓吩咐了下人带来客去休息,影棠与那女子恰好一路,两人便一同回去了。
今夜的雪下的极大,大片飘雪极力宣染寒意袭人。傲雪红梅亦开的眩目,点点红妆,是冬日舞出的妖娆。
“还不知如何称呼姑娘。”影棠微微颔首,清彻的眸子看着那女子。“公子称我沁儿吧。”“沁儿姑娘的声音如玉石相击,甚是好听。”沁儿浅笑,在影棠看来,那笑容如同天山雪莲,霎时吐蕊绽放,倾城倾国倾天。沁儿,终是你沁了人…
“沁儿姑娘,在下到了,今晚略感疲惫,就不送姑娘了。雪天路滑,还请姑娘走路仔细些。”还不等沁儿答话,影棠便转过身径直走进承苏小院。烟花已碎,为留影棠鲜红的背影深刻沁儿心中。
不多时,沁儿便于随行的侍女希月来到她们的客房。房间的装饰堪称一流,古典优雅确不失华丽,白瓷玉瓶,雕刻忧雅,上好的香料,静静的在金兽中燃烧,缕缕烟雾,便是它寂静的喧哗。
“姑娘请用。”一个仆人打扮的妇女端了一盏茶给沁儿,“多谢。姑姑,沁儿有件事想问姑姑,不知姑姑是否方便。”“嗨,姑娘有什么不解的,说便是,何用如此客气。”“多谢姑姑,沁儿见影棠公子仪表堂堂,想必惹不少女子芳心暗许吧。”“姑娘所言甚是,是有不少女子心仪我家七公子,只是公子心性甚高,至今也没寻得佳人。”“哦,我就说嘛。七公子优秀,自然会寻得佳人的。”“姑娘还有事么,若没事,老奴便下去了。”“没事了,多谢姑姑了。”说完,便失神恍惚起来,杯中上好的铁观音,升起袅袅白雾。
“想什么呢,让我猜猜,是不是在想影棠少爷啊?”希月忽然拍了一下沁儿,沁儿一个机灵,随即答道:“谁说的,别瞎说。”希月见状便道:“沁儿姑娘,不管你有没有动心,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沁儿斜了眼希月道:“城主嘱咐的事情,我自然不会忘。”
承苏院中,影棠依旧立于雪地,身影在雪景中朦胧不清,孤寂如一只冬日里落队的天鹅。“少爷,天太寒了,随老奴回屋吧。”一位年老男子将一件斗蓬罩在影棠的身上。“陈叔,你先回去吧。”影棠原本温润的声音,此刻沙哑无力。“少爷,人死不能复生,结哀啊。”陈叔语气,满是但忧。影棠听了陈叔的话,心中泛起了酸楚,“娘亲已驾鹤西去,我若沉陷于哀痛,亦是徒劳。陈叔,你不用为我但忧,我这就随你回去。”
闲花以落烛花亦落,如今只有寒梅傲雪独放,只是再艳,此时也无人观赏,空将幽香付碧落,寒风逐影,遣散曾经。
“城主,您放心影棠公子只身前往渺空么。”李伯但忧的问道。后厅,烛火尤在,棋盘纵横,苍拓如玉白指轻拈白棋,一时间,李伯竟分不清棋子于手指的颜色。“有什么可担心的。”苍拓面容轻松,语气中,充满自信,“我的儿子,我最了解,影棠的寒术决不在我之下。”
“何以见得?”李伯问道。苍拓放下手中棋子,走向一盆红梅,侍弄了一会。“昼问没见过影棠吧,他能认出影棠,皆因影棠身上的那股强盛的寒气,没有深厚的功力,不可能有的如此强盛的寒气。况且陈伯天天在他身边,影棠幻术如何,他都看在眼里。你大可放心。”“对了,你告诉陈伯,给影棠准备些九香玉露膏,免得他受伤不知用何药。”苍拓的面庞依旧轻松。“是。”
影棠,为父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