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文:黑麋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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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看客要烦,或者嗤笑,我也没有办法——见了满君的画,蓄在心池的言语,犹如花儿遇见春风,漫天的开。
总能在画中见到满君的影子。不管画上到底有没有他,我一厢情愿地喜欢将之对号入座,这是我的权利。至于满君在画中是个什么形象,站在哪里,在做什么,那我又不关心了。我是读者,观的是外在的表象,内在的灵魂,我乐意如何的赋予,又是另一幅意思了。这个,满君应该晓得,满君的粉丝,可以假装不太知情。
2
古人作画也题字,很古意的诗句,与画面相得益彰。这些,都是从流转下来的复制品中得知的,不曾亲临其境过。满君作画、题字也就见过那么一回,却就此窥视了许多的奥秘,就此洞开满君心地之门。当然,这亦是我一厢情愿的作为,旁人当不得真。
一直说,喜欢满君画上的题字要比画面多。一个憨憨的人,写字起来也惜语。三五行,二三十个字,一首绝妙的诗。从诗中,嗅得出满君的“大男子主义”,瞧,“三四个男人”再前,然后才是“五六个女人”,最后才是两三个孩子,从强到弱,既表现了诗人的“大情怀”,又淋漓了画家潜意识里的“大美好”,这样的“大男子主义”是可以有的。最妙的是这一群人,在风雨中,爬上了黑麋峰。静物无声,却感同到了一路嘻嘻哈哈的欢乐,风中花开的声音,天空中飞舞的倩影……这样的欢喜,是人间赐予,亦是每个出发者对大自然的感恩。满君作为一个画家,把这样的好给呈现了出来,真的很好。
满君的题字与作画来说,起着画龙点睛的舒途,有了这三言两语,整个画面就活了,这幅画就有了高尚的灵魂。为何用“高尚”一次来形容,实在是满君为文为画为人的单纯与和美所为。就好比要说一个人的好,用万千的词都不如来一个“真的好”,既实在,又坦然。
满君画上的人物,均为写意,不像工笔画那样雕刻细致。却能捕捉到每个人细腻的一面,各姿各态,各自造型,舒展的却是同样的情怀——美嘢!
欢喜之后,我最关心的是某种假设——我若身在其中,见到那山,见到那雪,见到那高处,见到那群人,会有如何的表示?我想,我应该和孩子们在一起,在大自然面前,在茫茫的雪山面前,我的心是纯净的,思想是安静的,我乐意这样的安排,乐意时光的倒流,乐意光阴在此停留。
3
满君的“风雪”自在人心,眼里盈满的是欢喜。呵一口气,美就从呼吸中放飞出来,和雪花轻盈在一起,一个绝色的世界,一个纯粹的世外仙境。满君见到了这样的境地,满君将这样的境地带了回来。或者说,满君营造了这样的世界。
满君带领或者随同一群人爬上了黑麋峰,有人为观景,有人为登高,有人为随性,都只为其间的一个过程、抵达之后的满足。这样的满足,活跃成诗成画,“高处不胜寒”的境地情怀哪里和它们能相媲美。
风雪中,有谁在轻声的唱:“这是一个清清的世界,清清的世界,一路上有你,一路上有我,雪花是你赐予我的爱恋……”
风雪中,是谁在低声吟哦:“假如我是一朵雪花,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飞扬,飞扬,飞扬,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不去那冷寞的幽谷,不去那凄清的山麓,也不上荒街去惆怅。你看,我有我的方向,在半空里娟娟的飞舞……”
山水之间,山脉像崎岖起伏的生命线。光阴不过见证了生命的表现,有缘人才触及得到生命里柔软的部分——依然是灵魂之表吐,灵魂之所在。
山水之间,吟啸且徐行,庄子的逍遥游得以施展。而满君在这幅画里,传递的是和祥的凡人之美。生命中有许多次抵达与返回,孤单是诗人清高的美,是侠客冷傲的美,和相亲的人一起上路,一路返回,这才是人间第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