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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儿女情 第八章:大同军营

2008-10-04 21:49 作者:chenziyan002 阅读量:2089 推荐8次 | 我要投稿

谢奎和翦星光的伤都好了,在这些天里他们没有离开这房子半步,更没有出去走动过。他们不想有麻烦,因为麻烦一旦发生,就欲罢不能,所以为了避免麻烦他们都没有出去。

可是他们也不是沉迷于过安静的人,既然没有麻烦,他们就放松了心,他们还要做自己的事。谢奎和翦星光经过易容术的装扮,便大胆又无过虑地跑了出去。

这外面的天下实在是太大,一望无际的锦绣江山,江河澎湃的潮流,欢娱快乐的小鸟,勤劳奋斗的人们。看这朝气蓬勃的景象,这如此坚韧的生命,谢奎和翦星光是不可能再停歇的。

谢奎陪着翦星光很快出了京城,到了河北境内,又行了几日便跨入山西。这天他们已经进入大同境内。大同有明朝设立的军营部队,郭登是当时的总兵,石亨的侄子石彪任副总兵,在这俩位得力将领的指挥下,粉碎了蒙古部落鞑靼的多次侵扰,而后鞑靼一听到郭登和石彪的名字就头疼。而郭登和石彪的名气也是如日中天,蒸蒸日上。

今天天气晴朗,谢奎和翦星光走在拥挤的街道上。谢奎猛地想起了一件事,在少林寺的时候,莺儿告诉他说薛瑞跟着石彪一起去了大同,她究竟是不是来到了大同呢?谢奎想查个明白。说心里话,谢奎此时对薛瑞还是有种情意,他不知道这种感情是不是叫爱。

街上忽然多了两个轿子,两旁跟着许多侍卫和锦衣卫,如同两条长龙,浩浩荡荡。后面还跟了小调在吹奏着动听、悦耳的音乐。这是谁呀?声势竟如此盛大。就算皇帝亲自微服访问地方也不一定有这样的声势。

街上的人问道:“这是谁的轿子呀!”有人说道:“你还不知道吗?武昭伯和锦衣卫总指挥来拜访石彪副总兵的。”这个人口中所说的“武昭伯”就是指曹钦。朱祁镇复位成功后对“返乡团”的家属也加以封赐,曹钦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武昭伯,功高封官,威风凛凛。

谢奎早就知道曹钦被封为“武昭伯”了,可是他对曹钦根本没什么兴趣。让他吃惊的是,逯杲怎么会和曹钦在一起呢?难道他们本来就是一丘之貉,还是逯杲是个见利忘义的人呢?他对逯杲很是佩敬,现在他和曹钦出现在一起委实让他不解。

翦星光忽然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如我们晚上就潜入军营去看个究竟。”谢奎道:“那我们现在就跟着他们。”翦星光点点头。

曹钦和逯杲的轿子缓缓地向前而去,街上的行人让出了一条道路,,原来很喧闹的街市,现在却只听见为曹钦他们伴奏的柔美的音乐了。很快轿子到了军营,停了下来。从军营里面走出了一个高大魁梧地中年人,他就是石彪。

曹钦和逯杲从轿子里下来了。石彪拱手道:“二位远道而来,石某没有远迎,失敬!失敬!”曹钦抱拳道:“石将军说哪里的话呀,你身为大同守将竟亲自出来迎驾,已经够给面子了。”石彪笑道:“二位请!”

曹钦和逯杲跟着他进了军营。这大同的军营虽然是军卒所在之地,但仍然布置着很条理,像是个大家庭。石彪将曹钦和逯杲带入了大厅内,他在主席上坐下,曹钦和逯杲在他的两侧坐下。

大厅里立刻便有几名舞女出现在他们眼前,只见她们各个如花似玉,倾国倾城,紧接着音乐也奏了起来。曹钦望着那些舞姿婆娑的美人心里热血上涌,他想不通这军营重地竟有这么多花容月貌的美人儿。

石彪举起酒杯,道:“二位远道而来,一路跋山涉水辛苦了,石某敬二位一杯。”说着一仰脖子,将酒喝得一滴不剩。曹钦和逯杲见他已经喝了,也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石彪道:“我和郭登将军镇守大同已经多年,可是现在我军已经好久没有再开战了。”曹钦道:“将军你们训军有素,敌军闻风丧胆,哪里还敢再战呢?”石彪听到这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曹钦问道:“将军有何事不开心呀?”石彪道:“这镇守大同本是我和郭登共同的功劳,虽然他是主将我是副将,可我们的指挥能力是旗鼓相当的。可是每当我军大捷的时候,郭登就在中作梗,所以皇上表彰的时候只有他的份,我永远只是那个不起眼的副将。”

曹钦道:“这么说来是郭登身为主将,从而使将军的能力没有充分发挥出来。”石彪缓缓地说道:“郭登仗着祖上是开国功臣武定侯郭英的孙子,就不把我看在眼里,时常以主将自居,我什么都要听他的,他根本就不给我发挥才能的机会。”逯杲忽然道:“其实将军也不必如此失落,是金子它总会发光的,总有一天你定会金光闪闪,脱颖而出。”

石彪道:“金子是会发光的,但如果有很多自命不凡的东西将它遮掩住,即使它的光如同白昼,别人也未必看得见。”曹钦溜须拍马道:“将军此话正合我意,有东西遮掩着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将那些碍手碍脚的东西放倒,它就不会在遮住你了。”石彪对曹钦的话似懂非懂,忙问道:“你的意思是?”曹钦好久才吐出四个字“杀掉郭登”。

石彪听了这话,大吃一惊,道:“这怎么可以呢?我岂能这样呀。”曹钦道:“将军你的手太软了,你要知道有郭登的一天你就别想立足。”石彪有些动摇了,说道:“可这军营里大小事物都有郭登操办,我要杀他谈何容易。”曹钦得意地道:“我有个办法绝对可以将他置于死地。”

石彪大喜,说道:“如果真的如曹兄所说,我愿和你八拜为交,结为异姓兄弟。”曹钦慢条斯理地道:“谢奎和翦星光在光禄寺刺杀皇上的事,想必将军早有耳闻?”石彪道;“这事我早就知道了,可是这与郭登又有什么关系。”曹钦道:“我们可以利用这件事,再嫁祸于郭登。”

石彪好像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急忙又问道:“你越说我越糊涂了,你怎么可以嫁祸给郭登呢?”曹钦凑到他耳前,小声地说着,石彪听得连连点头。

石彪又端起酒杯,敬了曹钦和逯杲,然后说道:“那曹兄你可以保证,夤夜谢奎和翦星光一定会阑入我军军营。”曹钦道;“我的预感绝不会错,他们今夜定会来的,只要他们一来,我就有办法让皇上将郭登送到鬼门关。”

逯杲不解地问道:“你怎么这么有把握,他们今夜一定会来?如果他们不来那岂不是白白地开心了一场。”石彪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曹钦,他在等待曹钦的回答,他必须要弄明白这个天大的问题。

曹钦哈哈地笑了,道:“这次我们来大同声势之大,我想他们早就知道我们来到此地了。”逯杲道:“他们知道我们在这里又怎么样呢?难道他们会那么傻,白白送来让你抓。”曹钦道:“谢奎在少林寺的时候在酒坛里下毒的事,我想你该知道吧?”逯杲道:“我早就听说了,有些人却说他是冤枉的。”

曹钦大笑道:“他们说得没有错,谢奎的确是被冤枉的。”石彪问道:“你怎么知道呢?”曹钦痛快地说道:“因为这毒是我下的,他下的只是迷药。”曹钦将逯杲和石彪完全当作了朋友,所以才这么坦率地告诉他们,至于他们有没有将自己当作朋友他没有多想,也不必多想,他相信他们绝对不会张扬出去的,因为逯杲是自己的义父曹吉祥一手提拔上来的,他绝对不会恩将仇报的;至于石彪现在自己正在想办法为他除去郭登这个绊脚石,他一定会感激自己的,肯定会守口如瓶的。

逯杲道:“谢奎和你有什么梁子?”曹钦道:“其实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一个女人,要不是为了她我也绝不可能加害他。”石彪笑道:“男子汉金戈铁马尚未倒,甘跌红粉柔情中,天下又有哪个男人能够逃脱情一关呀。曹兄你为一个女人而整顿别人,也是人之常情。我想谢奎那小子定在招惹你的相好吧。”

曹钦道:“那小子在客栈抢了她的马,后来她找到我,叫我一定要为她出口气。后来我们在登封的一条河旁看见谢奎,我叫手下将谢奎砍成重伤,她却对我大发脾气。我想她是对那小子有意思,否则她为何叫我为她出口气,又不准我伤害那小子。再后来我在少林寺又见到了谢奎,那天他去了厨房给我看见了,他也是来捣乱的,因为他憎恨薛伯林,他的师父是给薛伯林害死的,我就怂恿他在酒里下迷药,要薛伯林开不成武林大会,这小子既然听了我的话,等他走后我却偷偷下了毒药。第二天,很多人喝了毒酒身亡,我就加害给那小子,全场的人都相信我说的话,皆认为毒就是他下的,其实不然,我才是下毒的元凶。我这样做无非是要他死在少林寺,谁叫他去招惹我喜欢的女人呢?没想到他竟逃了出来。后来她也知道这件事,将我骂得狗血淋头。”

逯杲听了他这话,心里不寒而栗,轻轻地道:“你说的那为姑娘,想必就是徐有贞的千金吧。”曹钦说道:“她叫徐莺儿,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深深地爱上了她。可她偏偏喜欢上谢奎那小子,我真是不明白那小子哪里好,论武功、才智甚至帅气他和我比都望尘莫及。”

石彪听了有点不耐烦了,因为他并不想知道曹钦是如何谈情说爱的,当下微笑道:“那这和他今夜阑入我军军营有什么关系。”曹钦笑道:“当然有关系,他对我已经恨之入骨,夤夜定会来杀我,他只要一来,惊动军营的士兵,再按照我刚才说的做,定可以将郭登送上鬼门关。”石彪拍手叫妙,道:“曹兄这招真是高明呀!”

天已经黑了,如同从地狱里吹来的北风呼呼地刮了起来。谢奎感到很冷,是刺骨地寒冷,他要和翦星光阑入这大同的军营,他要看看逯杲究竟是什么人,他真的不相信逯杲是个伪君子,从他刚来北京的时候,看见是逯杲为王三牛父女排忧解难,到后来,在光禄寺锦衣卫和皇上的亲兵的围攻自己和翦星光,又是逯杲提醒自己要快点离开,他对逯杲的为人已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真不敢相信逯杲竟是和曹钦同流合污。

他们很容易就进入了军营,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任何人发现他们。他们也感到奇怪,这偌大的大同军营戒备竟如此的松懈,也不知道这些守卫是吃什么长大的,但他们都没有多想,反正已经来了,还要逃出去不成。

这时忽然一个黑影从谢奎的眼前掠过,谢奎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那个人,她就是薛瑞。谢奎忙叫道:“瑞儿……”那人头也不回地走了,谢奎忙追了上去。站在他身旁的翦星光还不知是怎么回事,见谢奎已经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了。

谢奎心里一阵痛楚,原来莺儿并没有欺骗自己,瑞儿真的和石彪来了大同。她为什么临走的时候也没有和自己告别呢?真的如莺儿所说的石彪是她的未婚夫吗?他要找到薛瑞问个明白。可是就在一个房子的拐弯处,薛瑞不见了,谢奎找得头晕目眩还是没有找到薛瑞。

谢奎惆怅万分,连喊了好几声“瑞儿”但始终没有听见“瑞儿”答应,谢奎知道薛瑞在故意躲着自己。他彻底地绝望了,他只想见她一面,可她却不给他机会,无奈之中竟蹲在地上,心里是百虫钻心的疼痛。

谢奎到现在对薛瑞还有一些情意,他很喜欢她,他很不甘心这么善良美丽的大姑娘就下嫁给石彪这样的粗人,薛瑞不爱石彪,她真的还会心甘情愿地嫁给石彪吗?谢奎为薛瑞感到难过。在谢奎的心里曾经就把薛瑞当作梦寐以求理想的妻子,可是现在她居然出现在大同的军营里,而且还不愿意见自己,想必她定做了石彪的夫人了。想到这里,只觉悲从胸来,便放声号哭起来,直哭得眼睛红肿,声音沙哑。

谢奎哭过后便觉心里好受一些,当下站了起来向前面一座点有灯火的房子走去。谢奎对着窗户隐隐约约见里面座着一个人,他用手戳了一个洞,这才清楚地看见里面只坐着逯杲一个人。

谢奎大胆地走了进去,逯杲见谢奎忽然出现并没有慌张,他从容地道:“你来了,我早就知道你今夜会来的。”谢奎虽然易容过,但却难逃逯杲的眼睛。谢奎冷冷地道:“是吗?但我却到现在才明白你和曹钦是沆瀣一气。”逯杲没有生气,平和地道:“你别忘了我的职责是什么?我只会听从皇上的调遣。”

谢奎道:“你现在和曹钦在一起也是皇上的使命吗?”逯杲干脆地回答道:“这次并不是皇上的命令。”谢奎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个见风使舵的人。”逯杲面色微变,道:“我是锦衣卫总指挥,我的任务是察实一切人的不法作为,再奏明皇上。我现在不装作是和他是一路的,我怎么才能抓住‘返乡团’的把柄,怎么才能为于少保洗刷冤屈。”一提到于谦谢奎心就变了,他相信逯杲的话。

谢奎释然了,说道:“逯大哥,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逯杲笑了笑,道:“你不明白其中的隐情也是情有所原。”

谢奎准备要走,忽然听逯杲叫道:“谢兄,请留步!”谢奎回过头来,道:“还有什么事呀!”逯杲道:“我劝你们快点离开此地,要不,你们肯定会为郭登将军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谢奎不解地问道:“什么麻烦?”逯杲道:“就是曹钦和石彪的阴谋。”

谢奎忙问道:“什么阴谋?”逯杲小声地说道:“以防墙外有耳,我很不容易得到曹钦地信任,在这里我不便多说,你听我的快离开这里就是。”谢奎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谢奎出去后,想去找翦星光快离开,他穿过一个走道,忽然听见一房子里穿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曹大人,你说的就是假话,你只喜欢小玉,不喜欢容容。”谢奎走到窗前一看,见曹钦正抱着两个美丽的女人,她们姿色胜人,皮肤雪白,双胸坚挺,妖艳万分,构成女人完美的曲线,。她们的年龄都属双十年华,正是美色焕发之际。这俩女人都是石彪送给曹钦的,她们本都是一些能歌善舞的舞女,身份虽然低微了点,但她们却拥有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美丽与姿色,她们最后被曹钦看中了。

曹钦道:“你们俩不仅色艺双全,而且能说会道,你们俩都是我的最爱!”坐在他左边的柴小玉道:“你说的话我们姐妹俩都喜欢听,可是我不相信你说的是真话。”曹钦道:“我说得可是肺腑之言,你还不相信吗?”蓝容容娇笑道:“相信!你曹大人所说的话我们姐妹岂敢不信。”

柴小玉也笑着道:“我听别人讲过,说曹大人曾经喜欢一个小姑娘,可是人家却认为你是自作多情。”曹钦大怒,几乎要发作出来了。蓝容容却没有注意他的表情,仍然说道:“可不是吗?听说她叫……对了她叫徐莺儿。我们的曹大人要钱有钱,要人品有……”

还没等蓝容容说完,曹钦便勃然大怒,他拍案而起,叫道:“你们两个谁再敢提起那女人的名字,我就杀了谁。”蓝容容和柴小玉还真没想到他竟会当着她们的面大发雷霆,被他吓得抖擞起来,不敢再多嘴了。

曹钦喃喃地叫道:“我很喜欢莺儿,可她却偏偏喜欢谢奎那小子,我真搞不懂,我非要亲手杀了那个姓谢的。”

窗外的谢奎听了他的话,也怒到了极点,他拔出了宝剑,冲进了曹钦的卧室。蓝容容和柴小玉见忽然闯进来一个刺客,吓得魂飞魄散,连呼带喊得跑了出去。

谢奎虽然易容了,但曹钦却仍然认识他。他笑着对谢奎说道:“谢兄,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几乎花都谢了。”谢奎道:“曹钦在少林寺的时候你为何要陷害我?”曹钦从容地道:“你很想知道!好,我就告诉你,只怪你不去惹别的女人却偏偏接近莺儿,你呀,不是我说你,以后要放聪明一点,莺儿可是我喜欢的。”

谢奎只觉好笑,叫道:“就是因为莺儿喜欢我,你就要陷害我?”曹钦并没有回答他,悠悠地道:“现在你只要答应我,以后绝不再和莺儿来往,你们之间从此一刀两断,我不仅可以为你平反在少林寺的冤屈,而且还可以为你摆平皇上对你的误会,让你不要整天都偷偷摸摸地过日子。”

谢奎冷冷地道:“莺儿喜欢谁,她究竟爱谁,这是她自个儿的事,不是我和你三言两语就可以解决的。你若有本事,你也可以让她死心塌地爱你,我不会干涉的。”曹钦没话可对,叫道:“谢奎,我告诉你,如果你死了莺儿也会重新回到我的怀抱,你不要不识抬举!”

谢奎被曹钦激怒了,大声地道:“好,好,我倒要看看今天是你死还是我亡!”说罢,宝剑呼地一声就向曹钦劈来,曹钦大惊,一跳跳到桌子上。谢奎架势极猛,一脚便将桌子踢翻,曹钦趔趄地落在谢奎前面。曹钦见谢奎这么勇猛也胆怯起来,吞吞吐吐地道:“谢奎兄,你有话好说,何必大动干戈。”谢奎冷冷地叫道:“你不是要杀我吗?我今天非得杀了你不可。”曹钦忙狡辩道:“谢奎兄,我刚才只是一句开玩笑的话,谢兄你怎么就当真?”

谢奎没有再理他,宝剑直向曹钦的喉咙。曹钦一惊,这一惊非同小可,身子忙凌空而起,却稳稳地落在不远处挂有宝剑的墙边,他顺手摘下了宝剑。

曹钦拔剑出鞘,呼呼两剑向谢奎迎了过来。交击声不绝于耳,瞬刻他们便交上了二十来招。这时,大同的守卫和一些锦衣卫也跑来了。他们立刻就将谢奎围得风雨不透。这一下子谢奎便混入窘迫之中。

谢奎使剑如风,攻在最前面的人,被他打得纷纷倒地。曹钦见状,怒不可遏,叫道:“你们都给我住手,我要亲自将这姓谢的拿下,你们谁要敢插手,我就杀了谁。”士兵们一听他的话都停了下来。

曹钦欺身而进,一剑就刺向谢奎的心窝,此招又毒又狠,如果谢奎没有避开,他就会一命呜呼。可是,谢奎居然避开了,这真是出呼曹钦的预料。曹钦又恼又怒,又连续砍了谢奎二十多剑,可皆被谢奎一一避开了。曹钦真没想到在短短的几月里,谢奎的武功竟进展得如日中天,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他不相信也得相信,因为他现在却伤不了谢奎一根毫毛。

曹钦奈何不了谢奎,他便向身后的士兵们使了个眼神,士兵们明白他的意思,一拥而上,片刻就将谢奎砍伤了。谢奎一手捂着伤口,道:“你不是说过不允许他们插手吗?”曹钦哈哈地笑道:“我说的话,是从来就不算数的。来人呀,快将他拿下,我重重有赏!”

士兵们听了这话便蜂拥而上,不过多时,谢奎几乎身上到处皆是伤。曹钦窜到谢奎身边,一脚便将他踢倒,曹钦抓起他的衣襟,骂道:“你不说要杀我吗,来呀!来杀我呀!”谢奎冷笑道:“曹钦你这个卑鄙小人,你迟早会有报应的。”说完竟一口痰吐到曹钦的脸上。

曹钦大怒,挥着拳头就向谢奎打去,直打得他自己都累了才停了下来。他对几个士兵说:“你们将他带走,交给石将军发落。”士兵们将谢奎抓了起来,便向门外走去。

就在此时忽然几声惨叫,那几个士兵都死了,曹钦大吃一惊,连忙跑了出去,见翦星光已经将谢奎救走了。他忙喊道:“抓刺客,谢奎和翦星光夜闯军营!”

而此时大同内的守卫们全都跑了出来,听曹钦这么一叫便气势凶凶地追向翦星光,立刻就将他们围得风雨不透。

翦星光运剑极快,宝剑荡去,几个士兵一声惨叫,一命呜呼。

谢奎刚才虽然受了点伤,但并没什么大碍,曹钦根本没有伤到他的要害。此时他暗运神功,只觉全身热血澎湃,像是热锅里沸腾的水,几乎要被蒸发似的。谢奎挥着宝剑将围在他们最前面的士兵纷纷击退,那些侍卫也慑于他的淫威,竟自动退出了一条路。

翦星光和谢奎并肩作战,英勇无比,锐不可当。谢奎此时也感到蹊跷,怎么这么多的士兵却奈何不了他们两个,而且看士气,他们好像很怕自己,只要一动手他们几乎没有还击的余地。其实这都是曹钦使的伎俩,他故意要遮掩谢奎他们,让其他士兵们都知道谢奎和翦星光实在厉害,从而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正在他们打得难分难解之际,石彪在曹钦和几个心腹的陪同下也来了。石彪叫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夜闯军营!”说着就提着一把巨斧蹿到翦星光的面前。石彪是武将出身,据说当年北京保卫战,他却以一人之力,将也先的几百名精锐士兵赶出了百里开外,不知这是传说还是事实,但可以肯定的是,石彪的确很勇猛,不然岂会有人无缘无故地给他戴高帽子。

翦星光认识石彪,他的名气翦星光早已耳闻,但他不知道石彪是不是如传说中那样神奇,今日他终于可以领教了。石彪的斧头已经砍了过来,翦星光提着宝剑唰地就是一剑,他想将石彪的斧头打落,可是石彪的斧头没有落,自己的虎口却被震微微作痛,可以看出石彪并不是浪得虚名,而是真有实力。

石彪手中的斧头有百斤重,但他却运用自如,可以想象他的膂力是超人一等。翦星光见他这等厉害也不由对他暗暗佩服。

石彪天生好战,他早就想和刺杀皇上的那个刺客一比高低,现在他终于如愿了。他舞动着斧头,向翦星光的顶门砸去,翦星光知道厉害,急忙一低头,脚跟一旋,从石彪的腰间蹿了过去。

翦星光挥着宝剑,剑风呼呼,直向石彪的背后的至阳穴点去。石彪只觉背后生风,连忙转身,提着巨大的斧头便砸向翦星光,速度疾快无比,翦星光虽然在他前下手,但仍然望尘莫及。逼得翦星光不得不往后退。

石彪一招得势,岂可罢手,挥舞着斧头连绵不断得向翦星光砸来,翦星光是险象环生。

而内边的谢奎现在也陷入了困境,几个士兵将他打得叫苦连迭,而就在这危险之际曹钦也跳到谢奎的面前,他一见谢奎二话没说,冷不提防的就是一剑。谢奎忙提剑去挡,但已经来不急了,曹钦的速度快似闪电,他一剑就刺中了谢奎的胸膛,鲜血泊泊而出渗湿了衣服。

谢奎虽然中了一剑但他却仍然没有倒下,依然那么屹立刚强。但由于这大同军营内的守卫很多,而且高手如云,不过多时他肩上、腰上、腿上、前胸都中了数剑。他现在才知道刚才那些士兵并不是怕他,而是故意让着他。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谢奎是绝对想不到的。

此时翦星光已经被石彪打得只有挡驾的份了,根本就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要去救谢奎简直是痴人说梦。但他看到谢奎已经被打得狼狈不堪,心里很是焦急。高手比拼岂能心不在焉,只觉背后一阵剧痛,原来石彪已经砸中了他。

翦星光强忍住疼痛,他狠狠地咬住了牙,剑法猛地一变,将攻向他这边的士兵打得落花流水。石彪见他中了自己一斧头仍然如此神勇,不由多了几份佩服。

翦星光剑法凌厉无比,宝剑回荡之处,士兵们纷纷倒了下来。石彪很是气愤,他原本以为翦星光已经到了强弩之未了,可是他看到翦星光这等强悍,好像有无穷无尽的力气,片刻之间要这个不速之客倒下,那是不可能的事。石彪再次挥舞着巨斧,和翦星光交上了手。

正在谢奎和翦星光危难的时候,忽然从军营里面又传来急促地脚步声,只听一个士兵说道:“石副将军,鞑靼首领孛来、毛里孩夤夜来犯,郭登将军让我来请你过去,准备迎战!”石彪冷冷地道:“这两个人是在光禄寺行刺皇上的刺客,我把他拿下就过去。”那士兵道:“迎战孛来、毛里孩这关系到大明的荣誉,这两个刺客就交给属下吧,您可是镇守大同的副将呀,您要是不出面不显得太胆怯了一点吗?这难免会长敌人士气,灭我军威风。”石彪怒道:“你是什么东西,这里轮不到你说话的地方,你回去回话就是,少在本将面前唠唠叨叨的。”

那士兵没有再说什么了,颓败地走了。谁知没过多久他又回来了,而且还带着郭登一起来了。

郭登见到石彪就怒气冲冲地叫道:“石彪,鞑靼忽然来犯,请和本将准备迎战。”石彪道:“我已经说了,这两个人是在光禄寺行刺皇上的刺客,我必须先将他们拿下再去迎战。”郭登道:“捉拿刺客固然重要,可鞑靼在门外叫战,难道这就无关紧要吗?”

石彪悠悠地说道:“请问郭大将军,谢奎和翦星光在光禄寺行刺皇上与今天晚上鞑靼来犯,孰轻孰重呀!”郭登怒道:“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你倒先问起我来了,当然是鞑靼来犯更重要些!”石彪道:“郭登皇上已经下了圣旨追杀谢、翦二人,你要耽误我捉拿他们你担当得起吗?”郭登道:“我俩是奉命镇守大同的,我们的职责是防御外敌来犯,如果这大同失守了,你我的性命都会不保。”石彪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今日鞑靼来犯也不知是虚是实,我军要轻易用兵也许还会中敌人的诡计,所以我还是认为不到非不得以的时候绝对不要动兵。”

这时候外面的呐喊声格外激烈:“郭登、石彪你们难道是缩头乌龟呀,难道你们的威名只是浪得虚名。你们大明朝难道连一个出来迎战的勇夫都没有吗?大明王朝,我看叫‘缩头乌龟王朝’还差不多!哈哈!”

郭登道:“你听见没有,难道这是假的不成。”石彪道:“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必须先将他们抓住。”郭登脸色一变,喝道:“石彪你敢抗命不成,你要记住,我才是主将,你是我的副将,你必须听从我的命令。”

石彪冷冷地道:“我今天要是不听,你能将我怎样?”他说话的语气很嚣张,简直目中无人,完全没有将郭登放在眼里。

郭登怒不可遏,叫道:“来人呀,将石彪给我抓起来,军法处置!”几个士兵便向石彪冲了过来。石彪道:“何人敢动本将军,来人呀,郭登不听皇命,将他给我拿下!”

这一下有好戏看了,站郭登一旁的士兵和石彪那边的士兵竟动起了手。

翦星光见到这种情况,拍案叫好,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便和谢奎逃出了大同的军营,今天真是好险呀,要不是忽然发生意外他们都得死在这大同军营内。

就在这个时候,一士兵跑了过来,他对郭登说道:“郭将军,鞑靼已经撤了。”郭登问道:“他们怎么走得这么匆匆。”那士兵道:“我也不知道,我派人去打探了,他们跑了方圆几十里路,都没有看见鞑靼的踪影。”

石彪大笑道:“我知道是什么回事,因为鞑靼根本就没有来,是郭登在谎报军情。”站在郭登身边的一士兵道:“你在胡说,郭将军岂会做那种事。”石彪没有理会他,质问郭登道:“郭登你身为大同总兵,你放走谢奎和翦星光,该当何罪?”郭登没有说话。

石彪笑道:“放走行刺皇上的刺客这可是死罪,来人呀,将郭登拿下,交给皇上定夺!我怀疑郭登在帮助刺客逃难。”说完几个士兵便欲去抓郭登。

郭登终于明白了,这次鞑靼根本就没有来,而是石彪所做的勾当,他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要逼走自己。郭登没有申辩,他知道石彪既然做了如此害人的伎俩,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他知道自己的一世英明将会身败名裂,他着实不甘心,他没想到自己竟会被一个副将整得如此不堪。

一士兵道;“且慢!郭将军为国鞠躬尽瘁,他岂会无中生有,导致让刺客逃之夭夭,我看这中间一定大有文章。”石彪道:“李元三,你也看见了,郭登他说鞑靼来犯,可是现在鞑靼却不翼而飞,这不是他在助刺客逃难是什么?”李元三道:“可是刚才那呐喊声,又作何解释呢?”石彪道:“我想这也是郭登为了掩人耳目,所做的把戏。”郭登道:“李将军,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这事并非出于偶然,而是有人要陷害我郭登,叫人防不胜防呀!”他的话一说完,几个士兵就将他绑了起来。

看着郭登被捆绑起来了,石彪欣慰地笑了,他终于成功了,以后他就会成为主将了,再也不会有人敢阻挡他发挥才华的机会了。他深深地承认自己是个很有军事才能的人,这么多年由于郭登,才至于没有将自己的能力充分地表现出来,士兵们不知道他,百姓不知道他,皇上更不知道他,从此以后他将会脱颖而出。他相信自己将会在不久的将来便可以屡建功勋,名留史册。

郭登低下了头,他恨自己太小看了石彪,他将会被押往京城,由皇上来定他的罪。等待他的是斩首、灭族还是皇上看他多次建立的功绩,从而对他宽宏大量,饶恕了他。人生最可怕的事,并不是等待死亡,而是对自己的命运全然不知。

郭登被士兵押着,不得不往前走,就在这时忽然一士兵跑来,大叫道:“将军,不好了,军营失火了。”石彪神情格外地紧张,叫道:“怎么会失火的,快去救火呀!”士兵们听他的命令纷纷疾去救火。石彪抬头看去,只见火势冲天,这是谁干的,抓到他一定杀了他不可。

就在此时一个如花似玉、婀娜多姿的小女孩跑了出来,她看见郭登被几个士兵捆绑着,脸色陡变,叫道:“你们想干什么呀,我爹爹犯了什么罪了,你们这样待他?”原来这女孩就是郭登的女儿郭丹丹。

石彪笑着道;“丹丹这不关你的事,你爹爹谎报军情,放走了行刺皇上的刺客,我要把他押到京城去,交个皇上定夺。”郭丹丹道:“你在胡说八道,我爹爹岂会知法犯法。石彪你快放了我爹爹!”

石彪道:“我亲眼所见,岂会有假,军营里所有的战士都可以作证,你如果不相信,可以问问他们。”郭丹丹正要说话,郭登却抢先说道:“丹丹,这事你管不了,爹爹我问心无愧。你快离开这里,去‘仙外剑庄’找你师父。”

郭登被带走了,郭丹丹悲切地哭了好久。以她的性子,一定会把这大同军营闹翻天,可是今天她却例外,她要听自己父亲的话,做个好孩子,一个听话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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