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卡们
下雨了,冬天的雨。
冬天人的感觉开始变得迟钝,到最后只剩下一个感觉;铺天盖地的冷,无处躲避。
Sara唱着“即使知道要见面”,一个温柔而一尘不染的声音。
她的笑容也一定平淡而遥远。
小卡们很久没出现了,他们将要退出我的冬天。
他们将变成陌生人,住在陌生的国度,过着不为我知的幸福生活。他们自私得像一只只小虫。
我的蘑菇城是建不下去了。就当是消失了的童话吧,可它存在过吗?别问我,我说过我不知道。
残雪在美好的生活里建构世界的最黑暗,最坑脏,她说正因为活在最美好的阳光中,所以能感受到最黑暗的角落。
而在两个极端都没有我。
这可以成为我的蘑菇城建立失败的原因。
桌面上又摆着一幅莫名其妙的水彩画,画得好象天上飞着的一只候鸟,我把它往桌顶搁。
是味送的,她涂了五幅送给我,我看不出她有认真的在画,她说她注重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
有一次晚上去她那房子,碰巧她在涂。穿着件带字母图案的睡衣趴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涂画,一股认真的劲。
她每次画画,就把自己那小房间拖过几遍,然后躺在地板上乱涂,别人刚进她房间可能会以为她是搞艺术的,但你如果看到这画画的姿势就知道不对了。有哪位画家是趴在地上作画而出名的?因此那些墙上挂着的画,也仅是形式的牺牲品而已。
她说了,这可不一定,我就是第一个这样出名的画家。
祝她好运。
味是众多朋友中最莫名其妙的一个。认识她也源于我对莫名其妙的好奇。
有一次坐校车,一个挺干净的女孩坐我旁边,但她手上,脚上全是蜕了皮,还没完全蜕掉,所以浑身白白的,我很好奇。于是对此提出了我的疑问。
她热情的说了原因,她说自己太黑了,被男朋友甩了,想到黑的衣服都可以被漂得那么白,然后突发其想。结果用漂白粉泡水洗澡了。
几天后就成了现在我见到的味。象那些冬眠过后的蛇妖一样。
她有做实验品的勇敢精神,结果我们做了朋友。
如果有一天,我见到街上有一个完全被涂红的屋子,我会毫不犹豫确定,那一定是味的。
外面仍然滴着雨。
一幢烂尾楼被困在雨中。
伤花的级别仍然是89级,升不上去了,已经玩了一周的89级。她完全忙碌在别人建够的世界里,那里肯定堪比童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个童话世界。或自己建立,或别人给予。
伤花的真实生活建立在模拟真实游戏里。
虚构是真实的主题。
芹最近的现代诗中多次出现“玻璃”这一意象,玻璃是工业产品,另类冰雕。冷而无情,她却把它作为诗歌的意象,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由,包括表达的意象。就像《站在虚构这边》里写的。
夜蒙着了脸,星星也被赶走,它总能淹没一切,美好的,邪恶的。
独自一人走在路上,像是小镇上的唯一居民。—《心是孤独的猎手》。
小卡们,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