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很简单
一份情感到底能埋藏多少年?又或者陈酿在心底的情感复燃又将会是什么结局?文文不敢往下想,凌晓离开的这些年,她一刻都没有停止过思念,独自吞饮着这份苦涩,虽然忧伤,但内心却一直被一种“期待”填满了“幸福感”,她相信凌晓会再次出现,会再来找她。
阳旭打电话给文文,约她出来吃晚饭,可文文每次都用各种理由推脱,阳旭明显觉得这只不过是一个女人惯用的借口,可他却仍然不死心,他与文文的相识很普通,一点艺术含量都没有, 如茹是文文的闰中蜜友,而阳旭是茹男友的同事,茹其实一直很看好自身条件优异的阳旭,家境殷实不说,又是研究生,为人处事稳重,性格温蓄,于是借一次生日聚会,把文文叫了过来,这么多年的姐妹,如茹太了解文文的个性,倔强而顽固不化,打凌晓突然离开,将近四年,在这四年里,文文一直我行我素,从来就不给追求者任何机会,在如茹看来,这是与自己青春对抗,如茹常说:“文文,你这是把自己往悬涯上推,女人的青春一眨眼功夫就没了,你说你傻不傻?凌晓都杳无音讯四年了,他若真爱你,不可能在这四年里一直不来找你”“你别说了,我相信凌晓不是那样的人,他定有什么苦衷”文文打断道,其实这四年里,文文内心所经受的煎熬,她不是不知道,但作为好姐妹的如茹,见文文日渐憔悴的模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于是将阳旭介绍给文文,但文文得知真相后,不但不领情,反而极为愤概的对如茹说:“我的事,以后请你别操心,好吗?”如茹一听这话,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倒是这个阳旭打第一眼见到文文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好感,之前他也听如茹说过文文的故事,他不但不介意,反而认为像文文如此念旧情的女子,世上不可多得,打上次饭局不欢而散后,阳旭就一直没有放弃过追求文文的决心,就连如茹都为此吃惊,竟暗自叹息道:“真是一对死心眼”。
天气渐凉,空气迷漫着一种沉沉的阴郁味,落叶四处乱坠,飘然而至正撒在文文的脚边,阳旭担心单薄的文文会着凉,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文文的双肩,此时文文意外的一颤,回头望着只身一件白色衬衣的阳旭说:“这怎么可以?”说着欲脱下来,却被阳旭阻止了,并温和的说道:“你太瘦了,更需要保暖,我是男人,不怕的!”文文眼眶湿了,好久没有听到这么暖心的话语,正如茹所说,不是别人不关心你,而是你自己亲手扼杀了这种:“关怀”,今天她应约出来,也是受了如茹的游说,如茹是个很率真的人,有话憋不住,茹认为阳旭是一个很重情义的男人,像文文这样一而再再而三遭受拒绝仍然不懈的男人,可就不多了,劝慰文文做人凡事都该适可而止,听到这,文文回想起阳旭这些日子以来对自己的关切和体贴,多少卸下初时的“防备”,想到这文文突然问道:“你为什么会一直坚持,况且我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对你或多或少造成心理上的伤害”,阳旭犹豫了几秒钟说:“我不认为你是在拒绝我,我倒是在想你为什么不试着给自己机会?我不希望你如此惩罚自己,一段情感不管面临怎样的结局,我们可以以一种尊敬的姿态仰伸,但不至于囚禁自己”望着五官冷峻的阳旭,文文第一次觉得他其实很好看,浓浓的眉毛下面有一双含情温尔的眼眸,眼睛虽不大,甚至笑起来偶尔会眯缝成一条线,但双眼皮很深、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边眼镜、嘴唇稍厚、白皙的皮肤、、、、“怎么了?哪儿说得不对吗?”阳旭疑惑不解的问道,见阳旭紧张的语句,文文觉得好笑,竟忍不住扑嗤一笑道:“你没有说错话,是我被你的话深深触动了一下,真的!”文文最后强调一句“真的”,自己不为然,或许这个时候,她内心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那就是她喜欢与阳旭聊天,“仅此于聊天吗?”文文一遍遍反问自己。
今天双休,如茹起得很早,本打算叫上阳旭与文文去附近的东塔山野营,可男友黄安临时接到通知外派出差,所以取消了计划,只好梳妆打扮一番,驱车来到瑜咖馆,如茹虽办的是年卡,但几乎很少过来,走进教馆那一刻,眼前是一位年轻充满朝气的小伙子,看起来大概只不过二十四五岁吧!正卖力的做着每一个示范动作, 朝如茹这边瞄了一眼,微笑着点点头,想必是新来的教练吧!想到这,茹找了一个空位,学着练了起来,很快一节课便结束了,就在如茹起身欲走时,小伙子朝她走了过来,热情的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新来的教练,叫武彬,请多多关照,怎么一直没见过你?”如茹回过头细细打量着他说:“你好!我叫如茹,幸会!”说完便匆匆走出了教馆,只是武彬仍然傻傻的站在那一动不动,直到看不见如茹的背影,这才略怀心事的收拾起教馆,如茹打电话给文文,约她出来逛街,可对方吱唔了半天,这才回答说:“阳旭也在,一起去可以吗?”如茹不禁逗乐道:“还携家眷呀!一起来吧!”文文听后,脸红得跟熟透的苹果似的,倒是阳旭会看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故意说:“不好意思,我差点忘了,我还有点急事要办,我就不去了,麻烦你跟如茹说一声”边说边迈着匆忙的步子,朝文文笑着挥了挥手,望着阳旭的背影,文文若有所失,但欣慰之余,令文文无比感激,在她心中,阳旭越来越深入她的内心,而此时的阳旭,坐在车里一直没有发动油门,只是静静的坐着,车里的音乐正播着张信哲的《从开始到现在》,这让他将思绪扭转到文文那段不了了之的“悲情故事”,四年!阳旭不知道一个人到底能有几个四年来思忆一段感情,不禁令他想起了子君,阳旭的前女友,在志向与爱情面前、在出国和阳旭之间,毅然选择了前者,六年的感情,就这样伴着白云飘得无影无踪,阳旭深吸了口气,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可笑,前不久子君返国,邀他出来,居然还能与子君心平气和的面对面坐着,谈一些曾经的陈年述事,倒是阳旭再也找不到当年的感觉,任子君如何去预热往日的浪漫,可自己就是热不起来,子君抚着阳旭仍然凉凉的手心,激动的问道:“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阳旭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只是在临走时扔下一句:“好好保重!”,其实阳旭并不认为这与文文有什么联系,而是在他自己看来,许多爱情,只是在心间弥留的时间是甜美的,因为失去而缅念,至于重新开始,阳旭没有想过,听着忧伤旋律,阳旭明白了一个道理:“爱其实是有有效期的,只是大家在爱的同时,只顾着观赏它的外观被它的美丽深深吸引而忘了留意包装上的有效日期”。
如茹只见文文一个人走了过来,若有所盼的望了望文文身后,“他没来”文文大概是察觉到如茹的心思,如茹朝文文笑了笑,仔细注视着文文的一张脸,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叫道:“文文,你变漂亮了!脸上的小斑斑都不见了!”文文摸了摸脸颊,娇羞着说:“哪有呀!”如茹见文文绯红的脸,也就没在说什么,不过文文的确比起从前气色好多了,显得朝气了些,就连那双大眼睛扑闪扑闪有神多了,“看来女人最好的化妆品便是谈一场恋爱”如茹在一边打趣道,文文也只是笑笑,看得出来,文文很开心,好久没见她这么会心的笑过了,如茹心头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凌晓在陌生的城市,一扎便是四年,他看上去,一脸的苍白,目光冷厉,他凌角分明的轮廓显得更为瘦长,纤长的手指总是能绘出令人意外的图案,凌晓对于绘画而言,许多专家看过他的作品都不异而同的赞叹道:“对线条有着尖锐的触觉、而对颜色有着灵敏的视觉,是绘画界的奇才”凌晓是一个很怪异的人,对创作有着自我的见解,他认为绘画只是一种与灵魂较量的过程,他反对将它视为兑取货币的行为,他创作过很多画,但展览却概不销售,除非想买画的人很有文墨懂得欣赏和鉴值,他憎恶那些材大气粗、满嘴的粗俗,凌晓认为即便他出的价再高,把画卖给他们,简直就是抵毁自己的作品。要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凌晓其实不会将自己的作品拿出去展览,他很沉醉在绘画的过程,而不是将它变成一沓不薄的钞票,为此,他的朋友范超常常诅他“脑子进水,自己的创作不就是用来肯定它的价值吗?一旦它的价值被认可,不就有了源源不断的收入,这样一来不就有了更好的条件给自己治疗吗?”凌晓极为反感他的解说,甚至认为一派胡言,在凌晓的心中,其实疾病并不可怕,他怕的是自己的右手再也无法构勒出健硕的线条和绚烂的着色,更多时候,他也想念着文文,那个令他深深恋了八年的文弱女子,特别是在夜深人静的夜半,或在病痛折磨时,凌晓常常会泪湿枕巾,思念和着浑身的疼痛仿似千万条蛀虫吞噬着他的心灵,他甚至将疼痛视为文文思念他的欲兆,他忍痛啜泣着,嘴里一遍遍喊着文文的名字,一句句虔诚的祈福道:“文文,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不是不爱你,我是因为太爱你才如此的残忍,我只求上帝能将一位真正值得你爱的男人派到你的面前,好好照顾你一生,不!是三生三世!”
天气愈来愈冷,空中漫着毛毛细雨,大街上的行人,个个都裹得严严实实,游荡在街头的文文,漫无目的徜徉在人群中,起风了,文文合紧了领口,冷得抱紧了双臂,吹着热气的将手揉搓着,低俯着身躯,文文想起去年的冬天,凌晓带她满街跑,为的就是给自己买一件御寒的羽绒服,可走遍了大半个城市,文文仍然没有找到令自己中意的那一款,后来还是随意挑了一件,谎称是自己喜欢的,其实文文是心疼凌晓,大冷的冬天,来回游荡了四五个小时,她不想再接着去逛,只是没想到,这会是最后一次凌晓陪自己买衣服,文文舍不得穿,即便这么冷的天,挂在衣柜里那件象牙白的羽绒服,几乎成了展览品,不知何时?身上被披了件厚棉衣,文文回头,侧脸刚好贴在了阳旭的胸膛,阳旭一把抱过冷得缩成一团的文文,疼惜的说:“大冷天的,你乱跑什么?”文文在他的怀抱里哽咽着说不出来,阳旭抱得更紧,文文将在阳旭身后腾空的双手,缓缓的伸向阳旭的腰间,紧紧贴着,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阳旭暖暖的体温,阳旭替文文擦着泪水,一边安慰道:“别哭!不是还有我吗?”说着,挽着文文来到一家商场,“干嘛!”文文不解的问道,阳旭不回答文文,只是吩咐导购员拿几款让文文试穿,文文拒绝,阳旭干脆叫人将那几款衣服直接打包,文文拗不过阳旭,只好好乖乖的试着衣服,逛遍了整个商场,以致阳旭的双手被塞得满满的,这才作罢,来到停车场,阳旭将东西一搁,满满的一车子,文文不觉有些难为情,于是将钱夹掏出,将一张银行卡故意掉在坐位上,文文很聪明,为了避免尴尬,她只能这么做,阳旭将文文送到家门口,轻声说道:“明天腾点时间出来好吗?我想把你带回家,让我爸妈见见你”惊愕的文文没反应过来,只是瞪大眼眸说:“能不能改个日期?我还没有心理准备,对不起!”文文见仍然微笑的阳旭,觉得歉疚,“没事!那就改天吧!”阳旭很豁朗的说着。但文文还是觉得很欠妥,觉得这样拒绝阳旭很无礼,见文文陷入觉思,阳旭急忙说:“没事!我还没有跟家里人说起这事,你不必故忌,好吗?”阳旭给文文打开车门,问道:“这么沉!我替你拿上去吧!”“不用,我能拿!谢谢!”文文条件反射的回答道,阳旭一直望着文文的背影目送她上楼,直到文文回到家,在窗台上朝他挥了挥手,阳旭这才上车,踩了油门,一溜烟便不见了。
被拒绝的阳旭,回到家,见家里张灯结彩的打扫着卫生,跟过节似的,阳旭突然心里很不是滋味,“对了,你女友喜欢吃些什么?我好叫你李阿姨提前准备呀!”阳旭的妈妈兴奋的问道,正想说什么?突然手机响了,阳旭掏出手机一看,是文文打过来的,阳旭有气无力的“喂”了一声,“我明天去你家,你认为我穿哪套衣服好点?”阳旭愣住了,担心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于是低声问:“你说什么?”文文只好又重复了一遍,阳旭简直太高兴了,兴奋道:“你穿什么都好看,随你喜欢吧!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那件紫色的外套”其实文文心里早有数,她只是想借这种方式做个小小的测试,没想到他们的默契如此类同,文文突然改变决定,是因为如茹打电话过来,问她是不是明天去阳旭家,文文很是意外,便问如茹:“你怎么知道?”“昨夜很晚了,阳旭打电话过来,向我打探你喜欢吃什么?”文文纳闷了,可想而知,阳旭只是为了宽慰自己,而故意说没与家人说,挂断电话后,文文赶紧拨通了阳旭的电话,文文总算松了口气,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紧张?莫非-----
次日,阳旭兴高采烈的打算开车去接文文时,发现车子坐位上躺着一张银行卡时,他能猜到文文的用意,阳旭很不惬,但还是强忍住内心的不快,驾车来到文文的楼下,文文一听到车子喇叭响,急忙奔向窗台,见阳旭下了车倚在车身上,把玩着手机,文文拎起包包急急下了楼,“为什么不接电话?”阳旭关切的问道,接着又说:“我还以为你又突然改变主意了,吓死我了!”这才恍过神傻傻的注视着文文赞美道:“你真漂亮!”,文文笑了,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绕了几条街,当车子驶进一座大院时,文文明显感到莫名的紧张,这是典型的“四合院”,好远就有人出来接迎,阳旭一一介绍道:“李阿姨!王叔!我哥!我嫂”,介绍文文时,阳旭是以我女友的称呼,文文就这样介入了这个家庭,当来到客厅,面前正襟危坐坐着一对五六十岁面目和善的老人,凭直觉,这大概就是阳旭的爸妈了,文文心想,向前迈了一步,礼貌的问道:“想必您就是阳旭的爸爸妈妈了,叔叔阿姨好!”倾斜十五度的姿势,双手合十。这令阳旭的爸妈非常高兴,世代都是名第书香,食礼之人,对未来媳妇的要求自然也免不了此俗,大家围坐在一起闲聊,有说有笑,看着文文的能言善变、笑声起伏绵绵,阳旭突然发现,原来这才是文文的本质,打认识文文以来,阳旭认为今天是文文最开心的一天,不禁很是欣慰。
这个冬天比以往都冷,如茹全身武装,穿得无比结实,临出门时仍不忘戴上帽子和围脖,顶着着雪花很早便来到机场,迎接期待了三个多月、临一百天久违了的男友黄安,这也是她与黄安恋爱以来分开最久的一次,因飞机晚点,迟到了整整两个小时,如茹从来没有觉得两个小时会如此漫长,开始回想起黄安对自己的种种好,当黄安走到如茹面前时,如茹还陷入幻想中竟然没有察觉到,看着发呆的如茹,黄安伸手掐住如茹的左肩,将一直沉思的如茹吓得“惊叫”,黄安立马凑近将如茹紧紧的抱住说:“宝贝,别怕!是我!吓着你了吧!你想什么呢?”,“讨厌!”如茹立马转哭为笑了,撒娇道:“早知道是这样,不来接你就好了!你回来就好了,你看我的这双手,都生老茧了”黄安搂着如茹,似有千言万语,可都转为含情脉脉的笑而不语了,黄安是那种言语不多,不善于表达的男人,当初追求如茹,完全是以“多做事,少说话的”方案,荣获芳心的,如茹有点懒,上大学时,经常是将衣服换了扔在一块,几天不洗,待没有换了,便匆匆拿到干洗店一并全洗,袜子通常一买就是一打,换了就立马扔掉,黄安是工薪家庭里长大的,从小就节俭,打他恋上如茹之后,不顾同学和寝友的笑话,毅然端起如茹的盆,一洗就是四年,就这事!他还成了学校里的名人,黄安的爱情理念是:“爱一个人,就应该全心全意去付出,没有什么该不该或能不能?不怕做不到,只怕想到而没有勇气去做!”如茹当时认为,黄安的外表实在是太普通了,个不高,充期量也就一米七零,皮肤还稍黑,别说是甜言蜜语,就连教他说:“我爱你”三字,都说不出来,最令如茹感动的要属两千零五年那场“非典”,当时学校完全属于封闭,严禁外出,而如茹又恰恰赶在那个时候感冒,高烧不退,起初医院还疑似“萨克斯病毒”侵入,将如茹隔离了,倒是黄安想出种种办法三番五次审请学校批准,批准没下来,他已是迫不急待的翻墙偷偷来到医院,做起了如茹的特殊陪护,当时如茹就问黄安:“你就不怕我把病传染给你吗?”黄安不假思索,说句这样一番话,令如茹至今仍记忆还新:“我怕,但我已经顾不上害怕了!我担心你,大大胜过我本能的‘怕’”这是黄安说过最动听的情话,待控制了病情,排除了“非典”,一星期后也就出院了。
时间过得好快,这一天仿若是瞬间,阳旭在送文文回家的途中,突然停了下来,小声的请求道:“我们下来走走吧!”文文略点点头,夜幕已沉,眼前似笼罩着一层层褐色的绸缎,附近没有路灯,他们并肩走着,挨得很近,徒步来到海边,听着海浪的冲撞声,闻着海风的气息,文文深吸了一口气,吸吮着清新空气,文文兴奋的在沙滩上欢呼着、蹦跳着,跟个孩子似的嘻笑着跑到了最前头,并不时回头的大声对着一直走在后头的阳旭喊着:“你快点呀!快来追我呀!”阳旭一听,摘掉皮鞋就是一个飞奔,见阳旭快要赶上自己,文文拼命的朝前跑,像受惊的小鸟,努力拍打着翅膀,可能是累了,不一会便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停了下来,阳旭一个踉跄向前一扑,抱了个满怀,喘息着说:“总算逮着你了,你跑不了了!”说这话时,阳旭的指间轻抚着文文的长发,闻着文文的发香,阳旭的心怦怦跳得厉害,另一只手却将文文揽得更紧,相互听得见彼此的呼吸,阳旭赤热的目光,烧灼着文文即将迸出的心脏,当阳旭的唇贴了上来,那一刻,文文微微颤抖着身体,紧闭双眸回应着阳旭的热吻,正当阳旭探寻着解文文上衣扭扣时,文文一把推开了阳旭,此时阳旭意识到什么,抱歉道:“对不起!我……我们回去吧!”阳旭一紧张,有点结巴,文文也不知说什么好,跟在阳旭身后,一语不发,其实文文心里是喜欢阳旭的,只是情到深处,总会不经易的触碰到某个人,那个不知身在何处一走便是四年的男人,想到这些,文文的眼睛又湿了,阳旭开始自责起来,怪自己太鲁莽,这一路上,他们都是沉默的,直到将文文送到家门口,阳旭打开车门,而文文也是机械的下了车,阳旭本想再说什么,见文文面无表情径直上了楼,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阳旭一直在原地站着,直到文文的房间亮起了灯,他才闷闷的离去。
文文其实一直都在窗前偷窥着楼下的阳旭,直到他的车走远,靠着墙壁,望着桌上她和凌晓的合影,她失声痛哭起来,自言首:“你到底在哪呢?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老天!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你要这样惩罚我?”抚着镜框,伤心欲绝的文文狠狠的将它砸在了地上,整个人摊软在地上,突然又慌张的拾起夹在玻璃碎片中的照片,紧贴在胸前,文文很茅盾,她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要不要再坚持,她甚至单纯的认为,自己接受阳旭的爱,有背叛之谦,更不能接受的,是自己居然喜欢上了阳旭,文文觉得很无助,进退两难!
如茹携黄安回家的途中,突然接到自称叫武彬的电话,他若不说“瑜咖馆”这三字,如茹还真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突然觉得有点失礼的说道:“对不起!一时没想起来!”“我见你好长时间没来上课,顺便问问!于是翻看了你的报名册,获知了你的手机号,冒犯了!”武彬有些紧张,说这话时,有些语无伦次,可能是太激动了,如茹听这么一说,道了声谢!借说忙,便收了线。“谁呀!”黄安问道,“打错电话了!”半天才回过的神的如茹这样答道。武彬其实老早就想打这个电话,可出于自己的腼腆,一直没有勇气拨通,总是摁到最后一个数字便匆忙挂断,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打那次见着如茹,他的脑子就开始不听使唤的老惦记着这个女人,如茹的一颦一笑,就连背影都觉得那么好看,如茹稍有点圆润,一头乌黑的披肩长发,略施粉黛的脸蛋,怎么看都透露着诱人的女人味,想到这不禁脸红了,这才意识到握手机的手一直还腾在空中,没有收回来,他还在回味如茹的话语,哪怕是从语气到一个标点,武彬完完整整的被如茹这个女人所征服,他每天都会将目光定格门槛,每一个走进瑜咖馆的女人似乎都成了他要寻觅的目标,可每一次他都是怀着高昂的激情远眺,都被沉甸甸的失落感所收线。如茹回到家,躺在沙发上思忖,竟不知自己刚刚为什么要撒谎,此时她突然回想起武彬的俊俏模样,不禁心弦拨弄了一下,居然贼笑起来,这时黄安裹了张浴巾冲完凉走了出来,面对着傻笑的如茹,是百思不得其解,他老觉得如茹怪怪的,虽说他不会怀疑自己的女人做了什么,但至少他感觉如茹和从前不一样,如茹见黄安注视着自己的表情有点发愣,赶紧说:“瞧你这熊样!换衣服去!”如茹潜意识做了对比,黄安已步入而立之年的身体开始“膨胀”,啤酒肚高高耸起,再想想武彬健硕的肌肉和俊俏的脸庞,如茹心潮起伏:“谁说女人不色?”如茹自我解嘲道。
凌晓的病情愈来愈重,疼痛也越来越频繁,一些止痛药开始对他失去疗效,医生只好一次又一次给他加大剂量,范超见被病魔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凌晓,毅然说道:“你这样也不是办法,总得有个人在你身边照顾呀!”凌晓冰冷的目光,显得有点空洞,凌晓知道他所指的是谁,父母在他很小时就离婚重组了家庭,自己一直是由年迈的奶奶亲手带大,就在去年奶奶的病逝,凌晓觉得在这个世上再没有谁能令自己牵拌,除了文文,这或许也是他在这些年与病魔作斗争的最大动力,也是最坚实的后盾。但凌晓不会那么做,这些年自己吃了这么多苦,为的就是不想把文文倦进来,这个时候就更不应该了,范超叹着气,也就没再说什么。
阴郁了将近一个礼拜的天气,太阳总算乐呵呵的重现了,缕缕阳光透过窗棂射了进来,文文早早便起了来,收拾屋子,她约了阳旭来家里坐坐,经历了那夜反思,文文也想明白了许多,至少在自己心里她觉得阳旭是无辜的,自己的伤悲不能转手给阳旭,这样不管对谁都是不公平的,阳旭接到文文的电话那会,还趟在床上,惊讶着合不上嘴,猛的爬起翻箱找起衣服来,虽说只是叫他上去坐坐,但给阳旭的意识,那就是文文已经完完全全的接受了自己、又或者可以这样理解为她已打算从阴霾的过去走出来。对于一个恋爱者而言,这无疑是好的开端,阳旭故不上吃早点,驱车来到花店,当店主问起要买什么花时,阳旭想都没想指着百合回道:“就它吧!”在他心中,文文就像淡雅的百合花、清香而怡人。当来到文文的楼下,阳旭不停的仰望着文文所住的那个窗口,心情特别的激动,要知道阳旭是跑着上楼的,跟迎接新娘似的,捧着一束鲜花,是如此的迫不及待。
“今天的太阳好大”如茹慵懒的从床上爬起,拉开窗帘说道。昨晚说好的,黄安陪自己逛街,于是洗涮好了,便坐在梳妆台前哼着调化起妆来,可黄安接了个电话,就推说去不了,便匆匆赶赴公司了。如茹妆化到一半,气不打一处来,简直就要虚脱,这时手机响了,是武彬打来的,打上次拨来后,如茹立马存了下来,今天没课呀!正在纳闷的如茹接过电话“喂”了一声,武彬见电话接通了,好一阵惊喜说道:“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饭!”听后,如茹犹豫了几秒钟,随口答应了,如茹心想:“你不陪我,自有人陪本姑娘”,气愤的自我安慰道,和黄安相恋这么多年,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如茹其实早就习惯了,黄安什么都好,就是太忙,这也许是如茹唯一不满和抱怨的地方,来到约定的地点,只见武彬早早在门口恭候,一身白色的动动装,见到如茹下车老远就挥起了手,如茹见武彬不顾日晒的跑了过来,并一脸阳光朝自己笑道:“很高兴!你能来!”如茹不语,见他满头冒汗,整个脸都红成一片,只是觉得好笑,武彬走在前方带路,如茹紧随其后,来到一间雅座,搬过椅子请如茹落坐,然后在对面坐了下来,整个过程,武彬一直保持着一种表情,没停止过脸上的笑容,这种感觉别提是多么的温馨,武彬细细打量着在一边看菜单的如茹,如茹一抬头立马转移视线,这令一直沉默的如茹开始沾沾自喜,不管是哪个女人,被人痴迷的感觉自然值得骄傲,特别是在这样年轻俊朗的帅气小伙面前,这顿饭一直吃到下午两点,接着又叫了杯咖啡,两个人聊得不亦乐呼,武彬说出来的话,总能将如茹逗笑得忍俊不禁,有时甚至捧腹大笑,这令武彬感到非常放松,说话也就放开了些,“我喜欢你!能追求你吗?”武彬把握时机的问道,如茹突然止住了笑容,她意识到眼前这个男孩已开始对自己不含蓄的攻击,她本该拒绝的,可她却意外的说出两个字:“可以”,说出后立马就后悔了,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在作祟,武彬听到这样的回答,当场就像要眩晕,笑得跟三岁小孩子似的,露出两排整齐而洁白的牙齿,如茹真想凑向前亲一口,武彬像是读懂了如茹眼底的火焰,这更是助长了滋长在内心膨胀的冲动,他走近如茹紧挨着坐下,握住如茹的手心说道:“你知道吗?打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无法控制住想你,在我心中你犹似女神,我是如此的小心翼翼,想你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边说边探寻着如茹的嘴唇,如茹陶醉了,紧紧抱住他的头,任由他用脸摩娑着自己的脖子,武彬的手指弹过内衣,直接碰触到自己的胸时,如茹被电击一般,恍然惊醒,如茹挣推着武彬的怀抱,可武彬疯狂的索吻,纤长的手指游荡在如茹身体的每个角落时,如茹再也无力挣扎,似一只乖戾的小羊糕,软绵绵的躺在武彬炙热的怀里--------
阳旭走进门那一刻,文文傻傻的接过花,站着一动不动,见阳旭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文文这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竟将阳旭睹在了门口,阳旭自然知道文文想起了谁?但也不好多问,直到坐下来,文文才非常严肃的与阳旭说道:“对不起!我刚刚想起了凌晓,他知道我喜欢百合,经常会借下班回家的时间,带一束回来”阳旭静静的听着,他认为自己与文文之间永远隔着一座山,而这座山就是凌晓,一天不碾平这座山,文文就难以快乐,自己就更难走入文文的生活,想到这阳旭双手抚住文文瘦弱的肩膀说:“你能和我说说你和凌晓的故事吗?”文文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爱你!可我只想你快乐!你想过没有?你真正不快乐的原因,就是你无法从过去那段感情里走出来,你无法正视你和凌晓的位置”阳旭揽过文文的的肩意味深长的说,文文只是低着头,她认同阳旭的说法,可她也想从那段感情中走出来,可每次试着去改变,却意外的收获“失望”,“这样吧!我见意你换一下环境,我在西街有一套房子空着,要不你先住着”阳旭真诚的吻,令文文感到深深的内疚,但阳旭说得不是没有道理,睹物思人,对于文文的念旧,阳旭早已深深觉察出来,只是那会他和文文的情感太浅,觉得自己还没有这个发言权。
黄安回到家,一直叫着“如茹”的名字,没有回应,原以为如茹没在,便拨打如茹的手机,闻着手机响声,黄安断定如茹在家,于是一间房一间房的找,直到在浴室听到放水的声音,这才深呼了口气,黄安单纯的认为如茹还在为早上的事生自己的气,于是打开冰箱,开始为晚饭做起准备来,黄安不知道,如茹在浴盆里泡了好几个小时,泪水淹没了视线,如茹觉得很对不起黄安,开始觉得自己很无耻,于是一遍又一遍搓着身体,她有点害怕面对黄安,过了很久,都没见如茹出来,黄安有点不放心,便隔着玻璃喊:“如茹,你没事吧!出来吃饭了!还在生气吗?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不去公司,在家陪你好吗?”听到黄安的安慰,如茹更是惭愧,哇哇大哭起来,黄安急忙推开门,抱住还浸在水里的如茹宽慰道:“宝贝,你这是怎么了?我知道自己错了,你别这样好吗?都怪我!这些年来,没好好在家陪过你,我心里有数”如茹将头埋在黄安的怀里,哭得更凶,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后悔,贪婪色相,真恨不得自刎,可她没有那种勇气,正如一本书上所说:“一个人若有了死的勇气,何不丈着这种勇气好好的活着?”如茹觉得很对,自己还这么年轻,不就是犯了点男人经常犯的“通病”吗?怎么?到了女人这,就觅死觅活了吗?想到这,如茹像是豁然开朗起来,这就是如茹的优势,不管什么时候,关键时候总能自我解锁,黄安将如茹用浴巾一包,抱了起来,如茹双手勾住黄安的脖子,眼神无尽柔情,出水芙蓉的如茹此时温婉而性感,黄安抵挡不了如茹的挑逗和煸情,一把将她扔到床上…….
光阴荏苒,转眼就到了炮竹声声,春节之即!阳旭已向文文求了婚,已定好了飞机票,打算这个春节去文文老家过,而此时如茹却接到范超的电话,告知凌晓快不行了,可能过不了这个年,他知道凌晓一直深爱着文文,他背着凌晓打电话给如茹,也是想征求她的意见,想让凌晓临终前能好好看看一眼日思夜想的恋人,如茹听到这个消息,面如土色的回答道:“容我想想!我一会给你回话,好吗?”如茹没有打电话给文文,而是直接将电话拨给了阳旭,阳旭一脸的沉重,甚至盛满泪水的眼眶有点迷糊,在一边吸着奶茶的文文看到这一幕,担心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见阳旭一直不语,文文更是焦急的问道:“阳旭!到底怎么了?”阳旭真得觉得很为难,马上就要登机了,任谁也不想坏了自己的好事,更何况!是自己的终身大事,阳旭不敢注视文文的眼睛,那双大得足矣看透真像的明眸,但内心另一种声音却一次次说道:“阳旭,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她吗?既然爱她就该尊重她,她有权力获得知情权”阳旭像是挣扎在生死边缘的垂危老人,他不知道他们的爱还能否活到明天,只是明天?阳旭不停的问自己,他几乎就要崩溃,从来没有面临如此难以做出的抉择,他甚至开始妒忌凌晓,将自己陷入绝境,但一想到凌晓此时的处境,却由衷的感到怜悯,文文紧紧挽着自己的手臂,一直走向仓口,就在验票的那一瞬间,阳旭一把将文文拉了出来,厉声说道:“文文,你一定要坚强!!!”阳旭最终还是停了下来,这个事实太残酷了,阳旭担心文文会接受不了,文文见阳旭欲言又止,更觉得恐慌,竟催促道:“你倒是快说呀!”都快急哭了,文文从阳旭的表情不难捕捉他要说的事情一定不轻,“凌晓得了白血病晚期,快不行了!现住在……..”文文听到这,头都是麻的,至于后面阳旭说了什么,自己全都听不见,突觉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阳旭又是掐人中、又是拨打120,还好文文很快醒了过来,只是跟变了个人似的,一言不发,望着痛苦的文文,为了安全起见,阳旭决定陪文文一起去,还是如茹想得周全,她主张自己陪着文文,阳旭仍然不放心的将她们送上了列车,千嘱咐万叮咛,如茹挥挥手说道:“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文文的”,望着徐徐奔驰的火车,阳旭六神无主的愣了好久,这一别,他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到从前,后来又转念一想,不管怎样?文文总算能了却那块“心病”,一直以来阳旭都害怕它会成为文文体内蔓延的“毒瘤”,想到这阳旭哭了,一个大男人不顾周边来往的行人投来异样的眼光,悲痛的嚎啕着,对着列车开往的方向大喊道:“文文!我会一直等你回来!”。
坐了一天一夜的车,到了凌晓所在的城市,文文走下列车那一刻,竟然控制不了内心的翻腾,她认为他和凌晓之间隔着的仅仅只是这二十四小时的车程,却阻隔了他们将近五年的光阴,她深深的为此感到可悲,不知是为自己的情感还是为即将病入膏肓的凌晓,文文有点麻木,如同没有方向感的云彩,又或者是没有掌控命运能力的木偶,如茹寸步不离的牵着文文,直到范超的出现,他们一起来到凌晓入住的那家医院,一路上范超说了很多关于凌晓的病情,还有这些年凌晓所经受的苦,甚至还对文文说道:“你别恨凌晓,他也是为了你好,他其实一直都很想你”,听到这话,文文只是一个劲的抽泣,不停的拭着泪水,走进病房那一刻,文文惊呆了,望着骨瘦如材的凌晓,大步跑过去,扑倒在凌晓的身边,悲恸的痛哭着,那情景不亚于孟姜女哭长城,凌晓先是一惊,开始还闪躲,确定是文文后,两个人已是抱头痛哭,太久违的感情,一时间如同开闸的水库,如茹和范超都被眼前的情景感动得潸然泪下,为了不打搅他们的重逢,如茹和范超一前一后走出了病房,如茹开始说起文文在这几年的点点滴滴,范超边听边抹着泪,真是“两个苦命的人”不禁发出这样的感叹!
次日,也就是农历二十四、过小年那天、五点零六分四十八秒,凌晓躺在文文的怀里甜蜜的走了,嘴角还挂着笑容,文文记得之前凌晓突然请求道:“文文,能抱抱我吗?我好冷!”文文将孱弱的凌晓揽入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搂着,像母亲对孩子的疼惜,文文吻着凌晓因化疗而掉得稀薄的发丝,心如同刀绞般生疼,文文抱着凌晓,说了好多好多她们的美好过去,还有在这四年里不曾间断过对他的思念……凌晓有气无力的张了张嘴,好几次想说却又说不出话来,文文能感应凌晓想要说什么,一个劲的点头道:“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我全都知道!”凌晓笑了,笑得像个襁褓中的婴儿,只好静静的听着,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凌晓不停的在文文耳边重复一句话:“文文!我爱你!!”凌晓慢慢的闭上了双眼,是这样的平静和安闲,文文竟然意识不到与“死亡”有关的词,她不相信凌晓就这样走了,她仍然继续说给凌晓听:她的爱、她的情…….如茹和范超都走了进来,当时许多医生和救护人员都在场,经抢救无效,大家都劝慰文文要节哀顺便,文文仍然不理会大家,仍然抱着凌晓不肯松手,文文虽没有哭,但这样的状态,如茹更觉得可怕,她担心文文的精神受到刺激后会神志不清,于是打电话通知了阳旭,阳旭连夜赶了过来,他提议不让文文参加凌晓的葬礼,他要带文文回去接受心理上的治疗,如茹和范超点了点头,异口同声道:“这样最好!放心吧!这里就交给我们吧!”
爱情到底是一个什么概念?具体的阳旭说不上来,他只是觉得爱是一种责任更是一种信仰,他相信文文会好的、一定会好起来的!他每天挽着文文在院子里散散步、听一些悠扬的音乐,还会给文文读一些抒情的散文或是诗集-----他认为这也是一种幸福!一种简单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