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寒流
那天天气预报说温度一下子降了10读,从16度到6度。这是个会死人的数字,素听到这个把压在最底层的棉袄拿出来了,就是那天,麦来到我们班,从金融转过来了,她的到来对于那些漂亮女生来说无疑于一股最强的“寒流”。
她很容易就让我记住了她的全部,她叫麦,耳朵上一对金色麦穗耳环。头发扎得很高,她走起来,象整个人要飞起来。她还经常嚼口香糖,永远一副悠闲的样子。
她的出现是整个中文系的祸难,整个中文系的人躁动不安。
也许因为这个她差不多就让中文系的人孤立了起来,她还是会一个人走得很快乐的样子。我每次仰望她,就像看寒冬里的梅花—孤傲的花朵,飞扬跋扈。如果她停下来看看我的眼光她就会读懂我的妒忌,我开始妒忌一个人的快乐。
人总要通过一样物质来表达自己的某种情感,某种特征,唯恐别人把你忘记了,一旦一个人把你忘记了,忘记在昨天或者更远的地方了,要再想起来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比如,麦的金色麦穗耳环,素特别的指甲,女魔头的棕色头发,在多年以后我还会记得她们,想起她们的时候我会把她们的不同颜色。素经常叫我带上那串青白色的珠子,她怕我被她遗忘,她说到目前为止她只是对我的眼睛有印象,在我的目光下所有的伪装都得退去。只是很悲哀的事情,很多东西都是看上去很美的,很多东西你不需要看到恶劣本质,那只会让你更难受,但是上帝只是赋予我一双眼睛。
老师说鲜艳的颜色很俗,但是哪一个城市的夜晚灯光不是鲜艳的?
我们三个人走在一起了,因为那天我跟素在走的时候,麦走上来告诉了我们一个她的梦,她说她梦到我被鄂鱼吃掉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然后我们就走到了一起。她还可以经常跟素讨论打扮的事情,但是跟我就只是说一些很莫名其妙的话,比如,她想到我是一条被冬天冻在河里的鱼,她想到她家里的房子。不过我很是快乐,因为跟她走在一起了。
认识麦后我经常会做同样的一个梦,在梦里,我老是愿意自己是一串麦穗,我想听听风吹过麦穗的声音,想感受风的抚摸,想知道风的方向,不知道多少个这样的夜晚,我在梦里无数次穿越麦浪,风把我一直吹向金色麦浪中,那是一片无穷无尽的金色麦海。很多时候,我醒来了还迟迟不肯睁开眼睛,我怕那片金色在现实里消失殆尽。可是,我总是要醒来,躺在喧闹里,班车比太阳起的还要早。
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个简单纯粹的梦,就像每个人都该有一种属于你的颜色。要是把自己复杂了,找不到自己了,最好不要买一个房子就是为了哭泣,这能怪谁呢?
像素,她自己把冬丢在昨天了,我没法帮她。
寒流来了,我们三个人,也许就把它吓跑了。我们的故事在延续,因为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