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人不哭第一章-未名地(2)
我们都不忍心让美好在面前腐坏,是对美的追求与渴望么?
我们都在尽力维护我们所拥有的,是本能么?
我们都在日升日落中消耗一个个生命的轮回,会无奈么?
时间停顿在记忆一角,让某些人无法忘记又让有些人无法想起,痛苦的在角落里落泪抑或在和煦与阴暗中麻木着神经,仿佛那是禁锢某个思绪的铁条。
痛苦就在缝隙中生出细密的触角,尽管人们极力的阻止却又无力的倒在命运的鞭策下,沦为奴隶。腐坏的神经向心脏发出邪恶的挑衅。
这就是悲哀么?
栖息在角落里的爬虫向外面的世界行进了一步也是向死亡近了一步。人间究竟是天堂还是地狱?
孟亦然就是在想这个。画面定格在他从脸上轻轻放下手的瞬间,猩红的液体顺着指缝流进曾经是宿主的身体,曾经一起拥有过的热度。脱离了母体的生物就像这液体,向曾有过的热度做永久性的道别,由火热转向冰冷,只要短短几百秒。
不是他没有听见扎耳的铃声,他只是想暂时脱离这个世界,他很累。窗外的白清晰的映在少年的瞳孔上,没有办法做到真实的视而不见。他把头埋在腿间,半蹲在墙角。可能换一个场景,换一个角度去想,也是一种行为艺术。
时钟的滴答声中彰显时间在流逝。这个窒息世界的外面是一张同样令人窒息的脸。勉强能被他称为母亲的人以同样的姿势蹲在墙的一脚。她突然起身,猛地对着紧闭的门拍了一下。
“孟亦然,你骨子里流着我的血!没有我你可不能出现17年!”
颤抖了一下,转瞬又恢复平静的身体里闷闷的传出一声“你就当我是个幻想好了,早知今日,就不应该让你养17年”平静的口吻,轻蔑的语气,以态度在和母亲做着最后的,倔强的抗衡。
“你就气死我好了!我现在就走!”说完这句,女人拉开大门,但被一阵巨响吓呆了,接着眼神落在跌落的门板和里面面色如雪的少年。“你不用走,我不想欠你的,我走”下一个瞬间,少年扯过围巾,摔门而出,像是长镜头拉远。门还开着,屋内是一个跌坐在地上的女人,街上是一个低头行走的少年。
鬼使神差,或许是记忆中不可磨灭的力量,又将少年带到了这个广场。一个由工厂厂房改造的广场,虽然被白雪覆盖住真身,却掩不住一片荒凉。
口袋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停住,摸出手机,视线里浮出熟悉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