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涵的红颜知己
我们四兄弟在一起生活的三年里,给别人印象那就是一个整体,而不是某个人,这些常让我引以为骄傲。但真正的亲密无间,还是我们彼此相融的内心世界。
也许我自己的往事都还有遗忘的时候,也许我自己过了十年的朋友都有叫不出名字的时候,很奇怪的是,我还记得子涵的家人,朋友,那么清晰.....
我要说的是他的红颜知己,从小青梅竹马的官玉琴。
不骗你,我当时没见时在脑海里已栩栩如生,可以想象子涵的往事,用三年时间对我诉说,已成了我的往事。
官玉琴是他从光着屁股就开始喜欢的人,我真的怀疑他还在地上趴趴就知道区别男女,但是我每次听都会身临其境。
子涵跟玉琴的缘分起始于“一颗荔枝”,那时候荔枝那玩意,相当与酒中XO,香水界的香奈儿。
有一天“小子涵”放学回家后,发现书包里居然有一颗荔枝。这荔枝的来历是太明显了,子涵年纪虽小,天赋不错,不用想荔枝的主人肯定是玉琴(前几天看人家吃的时候还“口水直下三千尺”来着)
玉琴父亲开货车,家庭宽裕,前几天从外地回来带了不少荔枝。
玉琴的荔枝为什么要跑到自己书包里,这就是个迷。
子涵吃完那荔枝,不仅荔枝皮当宝,连书包还要拽过来抱抱(这小子估计是忽悠我,但事情总还是那么回事)
这一回吃了不要紧,萌芽了“思念”,要说是心里面“思念”,还不如说小嘴巴“牵挂”。
玉琴家住的“洋楼”,当时村子里唯一的二层楼平房,子涵家的土砖茅屋隔壁一前一后,站在自己在后门口就能望见玉琴家阳台。
阳台上伊人兰花指剥荔枝皮,阳台下“小子涵”张嘴仰望嗷嗷待哺(这纯属本人八卦,真实情景可能是子涵说的,偶尔从后门看过去正好与玉琴目光相撞)
子涵放学回家以前够是一路小跑,自从吃了荔枝后,体力是大不如前,走路小牛拉破车。
于是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在白马镇小学到小马村的田间小道上,两个小小的身影一前一后。
为此我严肃地问子涵,你难道就没有回过头?子涵讲不用回头,每次自己前脚到家,马上隔壁玉琴她妈就“琴儿,琴儿”喊开了。
笨,那你不会慢一点,再慢一点?子涵说我比他更笨,他都试过停下来不走了,人家也没见赶上来过。
切,我不信官子涵敢停下来不走,虽然他在大学里的时候脸皮如铁皮,但小时候比我还腼腆,估计是使用弯腰系鞋带之类的“损招”。
玉琴这小妮子也够狠的啊,人家系鞋带,她鞋带也松了。
我常笑他俩是毛毛虫跟蜗牛赛跑,多招他当胸一拳,闷。
他跟玉琴之间也不是完全没有交流,子涵有一个妹妹比他小三岁,当时还没上学堂,被官子涵“废物利用”(天啊,我都说什么啊?妹妹一定要原谅哥哥,记得我见过她几次面,那时她在江西师范大学念大一时,她一见我就很自然的叫哥哥)
与其说被官子涵利用,倒不如说被冰雪聪明的玉琴收买。
子涵很得意地对我说,小妹在玉琴她家享尽“荣华富贵”,什么好吃的都有她一份,回头口袋还不忘运输一些给他。
玉琴做作业一般是在阳台上,这时候子涵后门是不敢蹲了,老老实实在房间里“潜水”。有时侯小妹会跑进来“二哥。二哥,玉琴姐笔头坏了,找你刀刀”。官子涵拿着变形的铅笔刀到石门槛上磨几下,叫小妹带去。隔三差五的小妹又跑下来拿橡皮擦(我就纳闷了,玉琴会没有这些东西?子涵也认为道理)
子涵那个木头比较难点化,他一直就没主动“遗失”过铅笔刀橡皮擦之类的,当时我特火我问他:你小子就没有你不会做的作业吗?
“靠,我当时堂堂的班长耶,我连作业都不会还怎么混?”(真是对他没想法了,人家玉琴还是学习委员呢,连学习工具都“找不着”人家还不是照样混?去,去,去)
小学毕业以后,子涵在白马镇中学上初中,天赐良缘还跟玉琴一个班。
子涵从小就喜爱画画,而且颇具天赋。他最擅长的是画鸟,送给玉琴的第一份也是唯一一份礼物就是画鸟。
小子还算长进,能迈出这一步,已经是相当于1949年全中国解放。大概是这样的一张卡片:一只鸟站在一树枝头上发呆(为什么要画一只,不画两只?shit),还用彩笔提了几个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这就是他的第一封“情书”,鼓励同学努力学习,将来飞上枝头?
且说玉琴收到卡片以后,估计小妮子八成是心头小鹿蹦,蹦,蹦(纯属个人猜想),大概过了一个多月吧,子涵的书包里出现了一条紫色围巾。(才女啊,才上初中就会针线活,这样下去还得了)
我看过那条围巾,但绝对没有系过,不是我没有机会,子涵从箱子里拿给我看的时候,我拿在手里端详的工夫完全可以领略一下那份甜蜜蜜,但是我没有,那毕竟太过珍贵。
玉琴后来考上中专,子涵遗憾的没考上,到了贵溪县念高中,联系就少了。偶尔玉琴暑假回家把子涵的小妹叫到家里去玩,顶多是随便聊聊,小妹也出落个大姑娘了,不好意思再随便“利用”。
我问过子涵:你们难道就没有单独约会过一次?
有,有一年暑假,子涵在地里干活,场景大概如下:
炎炎酷夏,子涵穿一湿透的背心在稻田收稻,当时好象正值响午时分,蝉鸣布谷鸟啼,子涵正埋头苦干之际,一婷婷玉立的身影出现在他身边,不免想象那小子当时一屁股坐地上那窘状。
玉琴身穿一袭白色的连衣裙,脚上什么漂亮凉鞋之类我就不敢杜撰,怀里抱一大西瓜那是没错。
“建新,你不累哦?”
官子涵一直抹汗,他说当时已经快屏住呼吸了,我在旁边听也不敢随便呼吸。
“一会就完”,官子涵啊官子涵,说四个字怀疑你都结巴不成样。玉琴说她刚去自家瓜田里看看瓜熟了没有,正好路过这(我真怀疑她家瓜田根本与子涵家的农田南辕北辙)
那小子也就知道打几个“哈哈”混过去,玉琴看他不说话,把瓜递他手里:切开来一起吃吧!”子涵哆嗦地接过西瓜,用割稻谷的镰子把西瓜一份为二,那是子涵最后一次品尝她的温柔......
如果是我,一定会把西瓜吃到夕阳西下;
如果是我,也许瓜皮都会打包回家。
后来他们几乎也就因为互相“不好意思”就这么着,直到玉琴中专毕业后分配到鹰潭市上班,子涵来了南浦美院也就更疏远了。
2001年子涵家搬迁了,2002年初我去子涵家扑了场空,顺便鼓起勇气找过她家,当时还没过元宵嘛,见到她---子涵的传说。果然是善良与美丽集于一身的女子,她一边对我说起子涵家里的不堪际遇,那眼角倾国的泪花.....
所以子涵在大学的时候,苦练脸皮功夫多半与玉琴有关,他把幽默发挥到淋漓尽致,是不想让人生留下太多辛酸。
人生得一知己,甚幸!
知己若又是红颜,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