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发泄
发泄,人之常情。有兴奋的叫,有悲愤的骂,凡人七情六欲,“物不得其平则鸣”。
早在周代,召公已知发泄非同小可,提出“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民亦如之。是故为川者,决之使导;为民者,宣之使言”。现代心理学证明,适当发泄是保持健康的一种方式。以社会学论,给老百姓顺畅的发泄渠道有利于社会稳定和发展,高明的管理者,从发泄中体恤民意并改善治理。良性的发泄,至少对己是压力宣泄,对人是有益意见,对社会是矛盾舒解。
发泄之弊不在发泄本身,在发泄方式。同是逆境,“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在普通人,同一个意思,从不同的嘴出来,有的气若幽兰,有的满口喷粪。发泄固然不强求臻入圣境,但也不是随便排泄,不管场合,不分对象,不讲章法,只顾一时惬意,留一地一身的臭,令人厌而离之,怵而远之。人生而自由又不自由,发泄不应恣意妄为。
文明发泄,是合情合理合法的发泄。人有高级的发泄系统,脑可毒念,嘴可诅咒,手可暴打,脚可猛揣,做人易,易于多样的发泄。人又受道德、法律、他人、社会等强大制约,做人难,难在率性发泄而不逾矩。这是一般情况,文明社会的状态。娑婆世界,发泄难免,但不要太自私,敬人者人恒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