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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客

2008-11-29 02:05 作者:张记伟007 阅读量:5259 推荐19次 | 我要投稿

我从没对我以我这种生命方式的存在有过不可置信的思绪。

对于我这个小孩子,一切的希冀和奇怪都在一条为了继续朝前面那个看不到尽头的征程上演绎着出现和消失。无尽的东西总能引起人的遐思,而太现实的东西却无论如何让人无法幻想,运行着的,生命和时空,即是如此。

生命、时空,后者总是安静着陪伴,一个个前者。高深莫测的宇宙大千世界,因为有着大大小小的情绪的存在,平淡与奇妙的发生,才不那么孤寂,而那么可爱。

恍然若梦的岁月,突然沦落在没有任何防护的漆黑里,寻找最终的归宿,光明。自由,快乐。

我的生活就是如此。

一些事情,渗透在空气里,消失在时间里。生命,亦如此。

如此。痴想着和一个人幸福的奔波,向前,寻找生命里最安然的自由。最终极的意义。

之前费泪斯涂逗趣我说:“你有没有看到你和弥漫有什么不同?”最后我没有想出。弥漫也说不知道。而我当时有点自恋的觉着我应该算得上是弥漫一个气宇轩昂的小哥哥。

然后费泪斯涂脱下我的裤子说:“看,瞧见没有,你比她多了一个小鸡巴。”

这件事情耗费了我好大的精力和好多的时间也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

后来我问主人,我把费泪斯涂问我的话认真的复述了一遍,得到的结果是对我无比“惨烈”的惩罚。

屋子里边聆夫人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出悠扬的旋律,屋子外边我被用绳子绑住膝盖吊在树上抽打,抽打我的是费泪斯涂,我恨他恨得要命。

弥漫是聆老爷子的千金,弥漫的脸蛋白皙透明,眼睛忽灵有神。

弥漫自与我相识以后几乎寸步不离,聆老爷子请来御用乐师第一次演奏时乐尊前辈就看中了弥漫,要让弥漫跟他学琴,但弥漫死活不去。后来我猜测可能弥漫怕失去我,因为我觉得我快达到不可失去她的地步。

又过了一年,我还在聆老爷子的后院里负责打扫卫生,偶尔,些许的慈悲令我欣慰。

院子里整日弥漫着沁人的花香,每一个角落里你都不会找到一点点邪恶或者肮脏的蛛丝马迹。

我每天早晚各扫一次院子,即使院子里的地上看上去一尘不染,聆老爷子也总是指着我说:“灵潮,再扫一遍吧。”

还有一个难度有点大的活就是喂鱼,后院子里的中心部位有一棱与圆相间的鱼池。聆老爷子嗜好养鱼,鱼池里的水要两天加一次。

不过还好,好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自由自在而且隔三差五的得到费泪斯涂的帮助。

另外,和弥漫戏闹着的感觉,挺舒服,蛮有趣,挺自由、快乐。

有一天,在我身上发生了一件看来十分愚蠢的事情。

这是我第一次有羞愧难耐的感觉,那天我因拉屎解不开裤带把屎拉在了裤子里边,而羞愧难当。

费泪斯涂和弥漫都在。

那么一个瞬间,我甚至想粉碎那个空间,弥漫见我和费泪斯涂从茅房里提着裤袍子出来时,咯咯地捂着嘴笑起来,那种鄙夷略带点幸灾乐祸的眼光,真的很是难以让我接受并为之不知所措。后面的屁股上沾满了粘兮兮的东西,黄色的稀屎经路时经两腿间磨擦均匀地涂在皮肤上,臭得逼人。

费泪斯涂给我洗完澡后,弥漫立即跑到我的面前,“潮哥哥,没事吧,你把那污破的衣服放在水缸里呗,尊母会给你洗的。”

我的脸红里透红,说话不受自我神经支配,气愤地对他说道:“小个头,滚吧,去你的,别惹我,小心我会揍你的。”后来的后来才知道自己当时真的是胆子大得要命。

弥漫呆呆望着我,目光停滞在我的眼睛的方向,水晶般的泪珠斗大斗大地汇成一团,极度的委屈和对我话的出乎意料淋漓尽致弥漫在弥漫的脸蛋上。

“你小子是坏蛋……你骂我,你……”弥漫呜呜大哭起来。

我转过脸的时候,聆老爷子出现在门槛中间,聆老爷子精神饱满,容光焕发乐呵呵信步走来,半筐鱼食立在鱼塘角棱上。

聆老爷子幽然自得道:“灵潮,你小子干得很好。”

而我一直紧紧盯着弥漫,心里害怕聆老爷子揍人成癖。很奇怪,这当儿弥漫竞擦干了眼泪停止了抽泣,但几道泪痕明显展示着她哭过。

“您来了,聆爷。”我向聆老爷子打招乎。

“嘿,嘿,呵!灵潮,你为何不叫我老板头了?”

聆老爷子开店经营字画出售墨宝。不久前他告知我是他救了的,说我家人死的早以至于其它他一切则不告知,他对我比对他女儿弥漫还要好,以至于我就经常撒出小孩子的顽世来,跟着弥漫尊称“爹爹”。

每一次他都是会跟我斗趣好久,弥漫没有丝毫告发我的动向,反倒让我倍加感激。狂妄自大。

“说话,嘿。”聆老爷子拿着长辈的架子带点玩世不恭。我情不自禁道:“聆老爹爹,我——”弥漫突然咯咯笑起来。

“我老聆凡事不入其境,则明其意,好事劣事随风飘死。”

“嘿嘿,呵呵呵呵。”

费泪斯涂的呵呵、嘿嘿,附和着聆老爷子笑起来。老爷子忽然停止了笑容。费泪斯涂的笑姿也嗄然而止。

“嘿嘿,哈哈哈,呵呵。”

“我走啦啊,你赶快把鱼弄饱了。”

“我老聆凡事不入境,则明其意,好事劣事随风飘死,呵呵呵呵,嘿嘿,哈哈哈哈。”聆老爷子哼起了咸阳民间小调,音质细润呵,老聆我凡事不入其境,则明其意,好事劣事随风飘死。

聆老爷子走后,费泪斯涂首次不顾一世摸仿起聆老爷子的腔调哈呵道:“老费我凡事不入其境,则明其意。”

弥漫蹦跳着无比兴奋地拍打着我,戏闹着,指着费泪斯涂:“傻蛋子,坏蛋子,费泪斯……”我给弥漫眨了一下眼,弥漫嗖的一下窜到了我面前,趴在弥漫耳朵上小声说:“弥漫,好妹妹,你吓唬费泪斯涂说,你要把他的劣迹告知你爹爹。”

弥漫嗖的窜到费泪斯涂前得意忘形道:“费大个子,我去告知尊父。”

费泪斯涂大惊失色一身冷汗吓得快要屁滚尿流道:“这可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到后来我在一种叫做回忆的东西里发现,我、费泪斯涂,还有弥漫在一起的岁月里是何其美好,自由得纯粹,快乐得本真,最最价值的是心底的干净洁白的本色。

欲化作一阵春风,吹嘘滋润生命。

又过一年。

变化最大的就是聆老爷子的店又扩大了规模,开了分店。

店里收了一副米芾的真迹,那些时日门庭若市,热闹非凡,来观看的人大多出身书香门第。当然穷书生也不在少数。聆老爷子豁达乐观,结交了许多鉴赏诗画的朋友。常往来品评画作。

聆老爷子经常告知穷书生,生活快乐之最莫过海纳百川,静观世态炎凉,江湖兴衰。

如是之。

这样在大街小巷任意问一个人那人则会脱口而出聆缚君与我是酒友,对方便对你尊敬万分。一次官府出了一个案子,案子简单得近乎愚蠢,官老爷奈何也解决不掉,早闻聆缚君明智豁达,有智慧,便去请邀。

案情如下:很简单,两个农家女人都说一个金黄色的大鸡蛋是自己的,官老爷子奈何也无法辩认鸡蛋是谁的。

鸡蛋特别大,两人都想观看一下鸡蛋里面是什么东西。聆缚君一到,全场沸腾。

聆缚君聆老爷子办事利落爽快。

迈步上前一步就说:“你们两个都说鸡蛋是你自己的,请答我你们分别在哪里拾到的蛋?”

一个农妇说:“我在我家鸡窝里拾到的。”

另一个说:“我也是。”

聆缚君道:“这鸡蛋我拿走了。”

一个农妇大叫,另一个农妇光看大叫的那个农妇大叫。

聆缚君道:“这鸡蛋是你的。”说着把大鸡蛋放在了大叫的那个农妇的手里。

官老爷即刻伸出大姆指夸赞道:“这等简单,我混蛋,噢,不,我昏了头了。”

聆缚君挺起胸,向大家致敬回了家,抱起弥漫举起又放下喊道:“我的宝贝女儿,你瞧你肉长得结实白净的,我想一口吃了你,说着连续几次亲弥漫。弥漫被聆缚君胡子扎得直蜷缩,聆母在一旁道:“弥弥宝贝,这死老头子再撕扯你咬他。”弥漫指着聆母调皮的说:“你脸上让尊父咬的伤痕还有哩!嘻嘻嘻!”聆母脸红了半边,“看我不揍你,死丫头!”聆缚君则在一旁顾而乐之,晃着头哈道:“偷鸡不成反弄啃一把屎头,呵呵。”

暮色四合。

我,费泪斯涂,聆母弥漫在树下乘凉,忽的一个黑胖家伙闯入聆宅,手提一胡芦,到离我们几尺远的地方脚步嘎然而止。

聆老爷子见势不妙忙用手揽住弥漫,我脑子里忽地闪过两个念头,一是聆老爷子广纳四海好友,人缘社交很好不应该有谁来搞报仇搞谋杀之类;二是谁敢跟聆老爷子开这等低级玩笑,事情的结果有点靠近后者。

那胖黑家摘下帽子。我一看这家伙就是跑过来的,呼吸的频繁度足以说明。下一秒,聆老爷子眼睛一亮看清了此人。“这不是今日断案的官老爷吗?”聆老爷子想,连连举拳搭讪道:“官大人有闲趣光顾寒舍,吾聆缚当不胜荣幸,无尽感激,请坐请坐。”“那里话,我小小官员,来到贵宅才是我的荣幸。”

又过一年,这一年可是个热闹的一年。

年初聆老爷子在集市上闲逛,偶见一会说话的鸟,雅兴大发非要买下。鸟主人抓住聆老爷子这一心情很是抬价,费泪斯涂劝老爷子道:“这鸟靠不住,老爷子您也不一定能玩得住。”聆老爷子看了费泪斯涂一眼,威严且滑稽地笑道:“我不喜欢失望,有玩趣过活着就有乐子。”聆老爷子把身上孔方兄掏了个净光买下这鸟。

这鸟一到家就引起了大家玩趣的共鸣。

“不知道,不知道。”这鸟未进门就开始叫起来。

聆母在屋里对弥漫道:“你听,你爹爹还会鸟语呢。”

弥漫向外一望:“我爹爹不会鸟语,是鸟在鸟语!”

正说着,聆缚君老爷子提着鸟笼子进了里屋“看,这鸟会说话。”

“这不是鹦鹉吗:”聆母道。

聆老爷子不解道:“怎么,你知道这是什么?这什么影乎?“

“是鹦鹉,这鸟会说话。”“对。”聆老爷子打断聆母的话说,“你无所不晓啊!”

“你当年弄的一张字画里有一个这鸟,而且有提名说这鸟是可以模仿人说话的鹦鹉。”聆母道。

聆老爷子忙和我们调侃起来。

聆老爷子道:“这鸟会说人话。”

费泪斯涂撇了一下嘴,拍了一下屁股,摇晃几下身子说:“聆老爷子这不可能,鸟有鸟语,就像养的鱼只会和鱼说话一样。”

“唉,臭蛋子家伙,不信我拉倒喽,我说给你看。”

弥漫一蹦向聆老爷子喊:“不信你说给他看还是鸟说话他看。“

“对,鸟说给他看,此鸟非鸟也,此鸟神鸟也。”

这鹦鹉也有个怪癖就是太自我化了,它想什么时候说话就什么时候说话,而当它不想说话的时候,你奈何酸痛心悱它也不说。

就像今个儿只说了个:“不知道,不知道”就不吱声了。

聆老爷子哭笑不得打趣道:“此鸟因非凡鸟,鸟鸣非凡人所能听及,此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说完自己掩面大笑。

弥漫蹦着喊:“老爹爹丢脸了。”

我和费泪斯涂也嘿嘿地笑起来。恰巧,一买字画的穷书生凑齐了钱在门外叫喊:“聆先生。”

聆老爷子赶忙收敛好一脸玩味,迈步前去迎接朋友。

聆老爷子走后,费泪斯涂脱下破裂的灌满了泥水和沙子的草鞋,仰天一叹:“这一辈子是聆家的仆人了。”

天空一只小鸟飞过,接着又有几只鸟成群地飞过,而且都是朝着同一个方向自由飞翔。特殊的年代会不会馈赠给我们多一些时候的自由,会,现在就给着呢。

而我所庆幸的是弥漫能整日在我忙一阵子后给我擦一下汗,弥漫纤细滑润的手指触到我皮肤上的时候,感觉真的是种,很爽的美的感觉,可以消灭疲惫和芜杂的感觉。

一个早晨,我起床后去撒尿,无意间,发现尿的颜色由一贯的清一色变成了黄色,认为自己快要死了。心中的韵律节拍渐渐加速,吓的面孔有些狼狈,心底有些不知所措。总不能再向聆主人请教而后挨揍一顿,那怎么办。看着自己一点点的死掉呜!顿时对尿这个东西的好奇感也油然而生,我把手放在我的鸡巴上搓了一下,一滴尿落在了我的手上,我两个手指拈在一起又搓了一下,伸出舌头放在舌尖上,“咸的。呀!”

我禁不住惊讶起来:“我的尿竞然是咸的,我的妈呀,我完蛋了。”

“渗水,调匀了。”

费泪斯涂一声吆喝把我惊醒,我迅速提上裤子系上裤带,走出茅房,从此我的世界里心坎里准会蒙上一层不会消逝的阴影,那将是我一辈子的悲哀。

费泪斯涂手提着一张字画微笑着:“这张画可好嘞!你小子起得怪早咧,你看这画。”我凑了过去,掩饰住刚才发生的一切。

“老费头哥,你拿的啥东西?”

“字画。”

“画的啥东西?”

“一个裸体。”

“啥是裸体?”

“一丝不挂。”

“啥是一丝不挂?”

“光着屁股,不穿衣服。”

“一件不也穿?”

“对。”

“叫我瞧瞧咧。”

“啊。”我惊慌万分。

“怎么这人呢?”我说。

费泪斯涂挑衅,两只眼睛啧啧称赞其画绝妙。

石阶砌玉,檐牙涂金,崔嵬殿阁流碧飞丹,雕墙画壁熠熠生辉。如凌凌仙岛,尘世瑶池,端是虎龙气脉,气象万千之地童趣般人等。此人秃头,肥头大耳,他所在的房子八成是一个什么宫或什么殿。

费泪斯涂问我:“灵潮,你可看出这是男是女?”

“男的。”我说。

“从什么地方看出?”

“他长胡须。”

“对的,他在那里撒尿?”费泪斯涂又问我。

我朝我长鸡巴的地方看了一下,指了一下指给费泪斯涂看的。

“你看他。”费泪斯涂说。

我朝那画看去,大吃一惊:“这男的没有鸡巴!呵!”

“他是太监。”费泪斯涂道。

“太监做什么的?”我问。

“太监都没鸡巴吗?”我又问。“太监都没鸡巴。”费泪斯涂说。

“为什么?”我问。

接着我又问:“太监什么意思做什么用的?”

“太监是跟着皇帝做事的。”

费泪斯涂又拿了一张画,我雅兴大撒,拿着要看,这幅画不同于上一副。

画的是一个小园,园内小桥浮绿,游廊迷树,亭阁掩映,山水缠绵,满园皆是仙家情趣。

“这是太监经常去的地方”

“上幅画那个人。”我问。

“对。”

“我们这里也不错,树多多的,鱼多多的。”

“弥漫姑娘不知何时窜过来,在这么一个早晨,长发丝飘散在肩膀,皮肤白里透红,腮边泛起红晕妩媚诱人,望见她费泪斯涂就会想起浪斯美女。

弥漫脸上笑时会有一对好看的小酒窝儿,咋见到她你会觉得很可爱,很新鲜,忍不住多看一眼。

弥漫可越来越不滑稽了,反向文静、淑女的那种方向那种类型发展。脸蛋看上去又多了些水分,胸前两座小山峰微微隆起。每当我戏谑她玩时,我都好奇想去触摸一下那神秘的可爱,她含羞的脸像熟透的樱桃,他会噘一下嘴道:“臭小子,去。”

“你们看什么的,费,好啊,你,你拿尊父的画。”

弥漫飞快地跑去聆老爷子房间。

费泪斯涂没来得及解释,就装了一肚子的郁闷,愁绪。

费泪斯涂这家伙在我和弥漫面前变得略显愚钝,许多时候这家伙气得不行会说:“这小子,这家伙!”

几天后,聆老爷子宣布要和聆夫人办一件事情,时间至少三天回来,费泪斯涂是赶车的,留下我和弥漫两人在家,并吩咐“一定要好好在家看守备宅,若有外人过来就说主人有事外出晚上就会回来。”此时对我而言,拂面的东风已是温暖怡人,我对需要我和弥漫这两个人的空间这件事早已是迫不及待,真是天时地利人和。

聆母临走时对我说:“我的好孩子,灵潮,好好照顾一下妹妹。”又柔声道:“孩子,我对你照顾你妹妹这件事情很放心。”

“嗯。”我回答。

“再见。”我说。

“再见,孩子。”聆母在马车上向我们招手。

“娘早点回来。”空中弥漫着柔声气质。

费泪斯涂特意换了件衣服,那衣服在马车上飘飞的样子在我们的视界里一点点飘起,一点点消失,消失……

我嘿嘿嘻嘻地笑着,想着。

脑子里说:嘿,对这么轻易的如愿以偿我还真难以置信哩!

夕阳暗淡的时候弥漫问我:“我们要准备多少盏灯?”

我说:“你害怕吗?”

弥漫不说话了,这意味着他还是有点不踏实,便温婉端庄得又劝她道:“有你哥哥我在你没有害怕的必要,她的笑容变成挪挪融化的雪水流入滤沱河中变成成翡翠样的春浪。

心中有种想让弥漫依偎在我怀里睡觉的欲念。

我巴不得早些时辰入夜,去进行一下我们简单的浪漫。

我走到哪里弥漫跟我到那里,前些时日和费泪斯涂在一起和弥漫戏闹着玩纵使没有现在随便自由但现在两个反倒觉得有些单调。

弥漫问我说:“三天里,我们吃什么,做什么?“

我说:“那要等到我们应该吃什么或者应该做什么的时候我才知道我们吃什么做什么?”

弥漫说:“那你说的纯粹是废话。”

我说:“你丫头晚上害怕不?”

弥漫呆呆地看门外不说话。

我说:“你不要发呆吗?给我说说话,家里就我们两个人了,你不言语,我跟谁搭讪?反过来,你真要病了,聆老爷子回来还不拿我开刀。

我跑向后院摘了一串红润润亮晶晶甘甜大玛瑙葡萄送到弥漫面前。”

“给,你吃葡萄吧,我的好妹妹。”

弥漫嘻嘻地笑了。

弥漫一会说要去茅房,留给我一个美丽的背影。这是个刻意性的,有点纪念意思的背影,慢慢模糊的背影。

中间一点点

春去秋来,时光如梭。

一晃五年,生命的轨迹仍然在继续,在轨迹进程中有许多的生生死死,生的在一次又一次地为进步而献出生命,死的呢,将人世间的污秽带入泥土,生命在一轮又一轮的重复着那不变规律,让人无可奈何不知所措着叹息世间繁杂。

聆府家道中落,只因聆老爷子只知藏画不理家事,后来收了一幅假的古代画,折了聆府全部家当,聆老痛心疾首大声呼:“世道太肮脏啦,世道太肮脏啦!”然后口吐鲜血而死。

聆府家资也尽数散尽,聆夫人早在三年前过世,现今独剩下聆烛一人。

聆烛现今只有我是她唯一的依靠。

而且聆烛由聆老爷子身上不仅分文没有而且让聆老爷子害了她一种怪病。

聆老爷子死前交待于我让我领着聆烛上岭寻仙医德治病。

所有的这一切令人茫茫脑海无措应对。

唯有默默接受说我已无任何亲人,只有聆烛,可奈何。

不奈何,奈何,奈何,奈我何!

为生活流浪

聆烛凝眸前方,其实她什么也看不到的,天空早已黯然。留给我们的仅丝丝的寒风,树叶婆娑,萧索冷淡,熬心的感觉顿涌心头。

“灵潮,要不要把包袱打开,要起风了?”费泪斯涂问我道。

“噢!打开,打开,给聆烛拿件衣服,否则,又要受凉了。”我说。

“我们怎么办,还要睡在这荒山野地里吗?”聆烛带着可怜巴巴的神色又问我道。

荠子树的叶子来回地晃悠,费泪斯涂拿了件羊毛毡子披在了聆烛身上,可由于这地方白日都不见得几缕阳光晚上更加潮暗,她还是止不住地打哆嗦,在这个时候素来都是我把她抱得紧紧的。“我们不是很快乐吗?”我随便地回了聆烛一句。

“我去升火。”费泪斯涂吆喝道。

在这个年景里人们早已喜欢了默默然。江湖名将笼显的风波也早已平息,只是人们都想知道他去了哪里。这个很神秘的武士常常神不知鬼不觉的出没,他不穿长袍,不留胡须。有见过他的人都知道他的头顶一定要缠一块黑布,他的鞋子也是平底鞋。他不跑步,只走,而且步行的速度非常乱,时快时慢。最近有人传言他在破土出现过,而且还说他养了一条狼,一切都很神秘。据说那狼和他共同修炼武功,殊不知他们都有一种阴惨惨霜冻般的冷气。

——这虽然都是传言,但也成了各行各业的话题,他们谈论时有时开怀大笑有时眉头紧缩,我们的行程中我也常常问到费泪斯涂关于笼显的事迹。

“今天天上好像有了几颗星星啊。”火光映红了聆烛的脸,我躺在草地上,后面倚上我们的包袱,聆烛躺在我的怀里,而我们前方就是火堆。费泪斯涂则盘腿而坐,好像也在痴醉着某件事情。邴芙莫名离开她有几年时间了,他也许已经麻木了,习惯了这种相思着不可即的生活。只是像马一样的温顺,像服侍主人那样跟着我。

聆烛在这样的寂零的夜里竞也苦中作乐着调皮起来。其实我早已很累,况且我还要一路上时不是地的背着她。可她今天如此兴奋,竞不让我闭一下眼。

“哎哎,灵潮哥,你看,你数数今天有几颗星星?”

“天这么大,谁知道有几颗啊,你看到了你头顶上有几颗,在离我们很远的人的头顶上有几颗你看得到吗?”费泪斯涂得意地大喊道。

“谁问你呢,我是问灵潮哥。”聆烛撇了费泪斯涂一眼。费泪斯涂则成了老顽童,皱了一下眉头笑咪咪地道:“那你问灵潮!”

聆烛的头开始顶我的下巴,我已经半睡把聆烛愈发抱的更紧,好像我们两个人的温度能抵御一切冰寒。

当费泪斯涂往火堆里再次加柴的时候,禁不住惊叫。确实值得惊叫,我们无比惊讶。就在我们左部一尊幕碑静静的矗立于此,借着火光我看清了这石碑无比的破败不堪,石片一点点的颓败落下,落下地面一点点地消逝。

这时的聆烛屏住呼吸,瞪的眼睛圆圆的,一直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我速步走向坟暮。费泪斯涂拿着火把跟来。当我的眼睛与坟暮仅有咫尺之远的时候,我颇感心魂颤抖。这块墓碑确实是有些年头了,诺大的石碑上仅有四五个大字。一阵寒瑟的冷风柔声从我们身边刮走,万籁俱寂。

我不知道他们俩的感觉怎样,而我虽然在江湖走荡这么多年,此刻也禁不住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我的直觉告诉我再过些时日,甚至这些模糊不清的记录都将消失,所谓的纪念碑也不再是什么纪念物了。就在我准备俯视这些纪念物时,空旷幽暗的田野竟传来一声狼的嚎叫,嘶咧的狂叫。

“我们是不是得换个地方?”聆烛微弱的气流提醒我。我们不约而同小心谨慎轻轻地走过,生怕打破了墓地的肃静。

我竟忘了看看墓碑上那几个残留着的碑文,我把聆烛推向费泪斯涂,聆烛紧紧握住费泪斯涂的手止步不前。

我拿起火把举向墓碑,墓碑竞清楚显示着笼显二字。而我刚才看到的几个大字竞怎么也看不清了。这时我更加迷惑起来,上面大字与小字竞如此的截然不同,大字沧桑感让我肃然起敬而小字的无比清晰,仿若一个致使的圈套。

“看到什么啦?”费泪斯涂问道。

“没什么,只是一座普通的坟墓。这很正常的,天还早着呢,再生把火我们继续休息。”我内心祈祷上天,最好不要再让我碰见什么,这一会真的让我感到惊心动魄。我没有立即去思考为什么碑墓上会有江湖大侠显笼的名字,难道是他被……或者其他。

进行着——世界就这样虚缈的进行着,就像我和聆烛这会竞成了流浪人。而且还连带着比我们年龄都大好多的费泪斯涂。费泪斯涂从来没有对我有过半点怨言。他和我一样要实现一个对先辈的诺言,对聆烛的虔诚的祝福,只要找到“仙医德”一切都圆满了。

片刻,我归回原地,费泪斯涂把火势弄得极旺,染红了半边天。聆烛不睡,我不知道是什么让她那么兴奋。像刚才一样头顶着我的下巴撒娇,我感到我很愚笨,或者可能是我的处境太让我忧伤。我握了一下聆烛的手,冰凉,但也能触到几分温存。

与此同时,我认识到,我们是人间为驱散病魔的同一类跋涉者。是我为她。

因为曾经她的先辈为我,对我有过完全是处于同情者与一个被同情者的恩惠。

归于人性的本源,我要报答。

一阵不知什么的呱呱的响声把我叫醒,睁开眼睛,一阵冷侵袭我的脖子,仿若这冷是等我醒来后才袭击我的。再看聆烛的美丽的眸子,聆烛像一个不乖的孩子,躺在我的怀里嘴角些许笑意盎然,情不自禁吻了她一下。

“醒了?”聆烛半睡半醒的哼道。

“起来吧,我们要走了。”我说。

聆烛一下子睁开眼睛,打了一个寒颤,朝四周一望,几缕阳光窜过树叶缝交横在这个空间里。

“我饿。”聆烛道。

“我把费泪斯涂喊起看还有没有点粗粮。”我说

费泪斯涂倚在一棵树旁边头偏右侧,歪着嘴还在大睡中。

聆烛跑过去,摄住了费的鼻子,大喊一声:“哎,费,我们要走了,你起来了吗?”

“你不能这样对费哥的。”我责备聆烛道。

“我们是共患难的好朋友,戏玩一下没事的。”聆烛解释道。

费身体一歪倒在了地上,立即醒来,两手扶着地站起,两手指向天空,伸长了一下身子,打了哈欠拍了几下拉在屁股后面的黑色丝袍带。

“灵潮,我有点饿了,你饿吗?”

我和聆烛相视而笑,我被他们说得自己也有些饿了,我从费泪斯涂久久不肯动手打包袱中明白我们已经没有粗粮可言。

忽然,费泪斯涂很神秘地伪装了一下情绪之后,在自己的腰部抽出了一个古老式泛黄的麻布布袋,迅速从中抽出几块豆饼。

费泪期涂的解释是这样的:“聆老爷死的前几天给了我一个钥匙,钥匙的用途只有黑三一个人知道。在某一天夜里,此夜不静,狂风大作,略带雨丝,聆老爷心有虚谋地来到费泪期涂窗下,掩饰住某种激愤的情绪对费泪斯涂说:“聆家要遭杀身之祸了,对你们定没大碍,祸后,领聆烛和灵潮迅速离开,找到‘仙医德’把聆烛的病治好,也了却我聆谋人的一个心愿,切记,切记!”

说实话,在我未听费泪斯涂说这些之前我就觉得已经够蹊跷的了,况且黑三也弄得不知去向。

“费泪斯涂,还有没有水喝?”聆烛问。

“有有,水还多着呢,我去拿”。

之后我们继续走,不管我们走向那里,总之我们是有某些事情可做的。

许久,树林里除了一些不知名的虫子和莫名的沙沙的音质外就是我们踩路上叶子的无规律的脚步声。聆烛独对大自然的奇幻发声赞许,费泪斯涂担着行李包裹紧跟我们后面。忽然,一阵狗叫声不绝于耳,其声质细滑,略带着嗔怒。

“怎么回事?”费泪斯涂猛的打了个激灵。

聆烛竟哈哈笑了一阵,我也很疑惑这声响,唯恐不利捏着聆烛的食指暗示她不要大喊。

“这是好事。”聆烛说。

我疑惑加倍。

“此话怎讲,我不明了”。

“傻瓜,”聆烛拍我头道。“啊,你怎么那么笨啊,你想,有这一鸣我们就有‘出头日’了。”我们随声音找到声音出口——也就是这么着,这有东西叫呵就代表有人的存在,不是人养的野狗是不会生活于此的,我们——总之我们快要找到“仙医德”了。

聆烛一脸洋溢着希冀,仿若有了明天更好生活的筹码。

的确,我一时很佩服聆烛的聪颖。费泪斯涂不语。

离我们几十米远的地方一棵枝叶繁茂的枫树,树叶在阳光下紫红紫红,树下锉锉的声音忽远忽近,树下一璁平放,璁上一黑衣老汉大睡,鼾声如雷,面部略带憨笑。

我看聆烛,费泪斯涂看我。我们,都不语。

我语调舒缓但极为严肃对聆烛和费泪斯涂说:“我去喊他”。

我试着做了个靠近他的姿势,他身旁的那条黄黑色狗没有一点要阻止我的意识。“老人家,老人家……老——嗜,咳-咳-咳,那老头和费泪斯涂差不多,靠边歪了一下就睁开眼睛,老头满口无牙,腮帮凹陷,两嘴唇要在嘴里面才能接触,吐字不清道:“你们——(手指着我们一眼惊奇些许疑惑道)你们是武士(音调压得极低)?你们是做什么的?”“我们是过路的。”聆烛抢着回答。请问老汉能否引领我们过路。

老汉一听我们没有害他之意,拍了拍庸俗粗鄙的布衣“噢,过路的,过路好。”突然瞪眼朝我道:“过路做什么……过路。”“嗯。”我说。“老汉,我们要过路你能否引领我们一下,我们要找仙医德。”

“仙医德?”老汉猛得一怔。

“你知道仙医德?”聆烛惊奇道。

“知道,我当然知道。”

“不会你就是仙医德吧!”聆烛心里猜想。

但又一想,这老头跟自己父亲描述的一点都不像,父亲那时说的是仙医德留有长的白发,胡须几乎没有,仙医德是极有风格和风度的。

费泪斯涂一听老头认得“仙医德”不由得一惊,身体挺得笔直。“仙医德在哪里?”我半信半疑的问老头,由于激动脱口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失态,我又补充道:“老人家,你果真认得仙医德吗?”

老头挽了一下手腕,踢踢鞋子上的泥土,“随我来。”老头走出两 步我和费泪斯涂才反映过来,我们速步向老头走的方向走去。聆烛抓着我的手死紧,唯恐见到“仙医德”要受治病的肉体之痛。路上荆棘丛生几乎只有一尺的小道,而且路分岔口颇多。我们差不多每走五十步就有两个分岔中岔口,而且每走两个左岔口就走一个中岔口,然后再循环的走在岔口逾回曲折。就这样荒谬着走了两个时晨左右,一扇大门映入眼帘。大门两边青草葱笼。大门像城门,都没有门栏,两边都是琉璃的磁砖,大门紧闭,翠绿的藤蔓林。大门里面红杏出墙,老头又伸了个懒腰用憨厚的声音道:“瞧,到了地方,到了地方。”

我抬头看,门上明明写着“破土”,莫非破土就在此?笼显的影子闪现我的脑海。

“怎么”害怕了?”老头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顽笑道:“莫怕,这不是破土,是伪破土,本名土破。”聆烛忽的闪过一处灵光,诧异道:“怎么还有土破呢?那破土……”老头道,破土和土破是两个山庄,破土较之土破要好得多。不过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土破也有特点,土破入户的过千,几乎家家都有个山梨园,土破距破土八里。破土是城镇热闹繁华。土破的山梨都在破土售卖,土破不是,土破有位老僧道:“土破乃世外桃园,人们安居乐业,男耕女织,其乐融融也。”

“那你。”费泪斯涂悟性大解,还想知道土破更多。

“我是这里的老庄主,如今年事已高,繁会事我已不去理会,我生之大福,五儿三女,个个精明能干,各知其所,生而神灵,幼而能言,如今——”“前辈我们能否观摩一下贵宅?”其实我早已急不可待,想知道这土破的一切。

一股强大的诱惑气流冲刺聆烛全身,聆烛无比激奋,聆烛早已过够了,那种随我和费泪斯涂拥有的漂泊无依的生活,对美好平定生活的渴望早已徜祥全身,满腔的热情溢于言表。

一阵清脆的声音忽然响起,那是门开的声音,我们几乎所有人都惊呆了,除了老头之外。亭亭玉立在我们面前的竞是一个西施美女,披散着头发,不过即是夜里我们也不会觉得她是女鬼,因为女孩实在太水灵了,如果不是一股芳香气味的冲刺,我真以为是在梦中呢!女孩胸脯直挺挺的,两个诺大的奶子,撑得鼓圆,皮肤极晶莹透明,上身粗布风衣,下身红色宽桶小裤,双袍裹着脚的鞋桶一直护到膝盖,前面的几缕发丝隐盖着两只圆明剔透的眼珠,整个人都透出水灵灵的秀气,我们感觉是好想吃她一口。

老头介绍说:“这是我小女儿水灵。”我连忙回应:“前辈你家千金长得真俊秀!”水灵没有丝毫羞怯的意思,瞪着两只像她名字一样的水灵灵的瞳孔,惊讶尊父怎么弄来这三位客人。水灵较之于聆烛总让人感觉略显俊秀些。水灵有沁人心脾的成熟,有女人特有的气质。十六岁的身子完全发育的像个二十几岁的大姑娘,尤其是她的前所未见过的气质,竞让我良久凝视沉思。最后发现与她眸子相处的一瞬才明白原来男人和女人之间有着一种很神秘的美好。很富有的温馨,像蜜一样滋润全身,那感觉甚是了得。

水灵的热情一下子表现出来。“尊父,想必这几位兄姐是尊父的故友?”略邂逅了一下“反正都是客都是友了,那快进庄府吧!尊母在家正备菜呢。”

土破确实是一个世外桃园,土破的房子都是用红竹拼对而成,结实耐用,我们随着水灵还有老头穿过一条顺着大门口的长街,街道干燥平坦,各家门户井然有序,矗立在路旁。不过庄寨的居所安排根本看不出有什么规律,有排房有队房,不时有女人小腹前围一个布毯子推车走过。

穿过三道街又窜了一个胡同拐角我们发现一座古铜色的宅院,院子门口一牌碑上几个大小不一的字体寒光逼人,——“德备宅”。

后来我们得知老头头衔名曰者梓君,者梓君的确儿女满堂,有道是姓名偏差不几,老头五个儿子都已成功立业。大儿子者东君继父道长,如今已过四十有余,庄内小大事皆归于己,二儿者西君晚出生长兄两年,如今梨园管理得有模有样,街房邻居无不拍手称赞。庄内大小事都免不去请教者西君,所以一般时候只要者西君说句话,万事皆顺。者西君办事有条不紊,懂得家规世道,有时长兄操办庄事,遇到困难都免不去请教,者西君当年与孔黑家女子订亲时,几乎都是自己想的点子。如今孔氏不仅给他生了两个活宝贝,而且温柔贤惠,懂得关心自己男人。有两个诺大的奶子和一副雪臂酥臀,者西君每操持完家事,就迫不及待回到自己的住宅,抚摸者孔氏那光滑完美的胴体,互相吻贴着,互相给于对方温存和激情,一起走向那溢于言表快感的销魂的巅峰。

如今,者西君不仅把家把持得有模有样,朋友亲里串烧的也不错,每逢闲暇时候总去朋友家寻酒作乐,直到酩酊大醉方休。

者梓君的三传人者南君据说外出修道,近些年不曾归来,所以他的情况我们不得而知。

者北君的出现简直让我们欣喜若狂,者北君是在其父母者梓君和者赵氏招待我们吃饭以后出现的,而这之前,餐桌无疑排满了本地特产,其中一瓶“白梨酿”最为值得佳赞,真是香飘万里,回味无穷。费泪斯涂饮一口用袖筒抹一下嘴角,嘴里滋滋哈哈的赞赏这酒不错。更可笑的是后来者明嗜老爷子的驾道。者明嗜老爷子是者梓君的尊父,吃酒本事甚是了得,而且粗言满天,有道是“娘的,这年头如不吃酒非男人也,江湖八十年,唯酒化途,想当年我者明嗜君闯南窜北,俞笛萧友遍布大江南北,无不吃酒,吃酒必说瞎。”

说瞎是吃酒时的一种习惯,喊着口号猜手里的木棒,猜错者大喝一杯,费泪斯涂和者明嗜君出面了酒席的后半场,总是强人酒吃。在大家说话之余费泪斯涂低声哼了句:“这酒该我吃吧,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不一会儿费泪斯涂又重复上面的动作。者明嗜君老爷子看出门道,把长袍子挽起学起了费泪斯涂。两瓶珍酒一会被两个人饮完。而且都还意犹未尽,欲罢还休的样子。者梓君见尊父如此有兴致,又有好客的性子一下使出来。又命者赵氏拿来一瓶白梨酿酒。这回者明嗜老爷子俩学得愈精明了。拿了自己一个腰间挂着的酒壶倒了小半瓶,摆手向大家道:“吃酒习惯,吃酒习惯。”又若李太白君吃一口酒后搂一把胡须大饮诗道:“男子饮酒便是德。”“令则酣畅淋漓也,酣畅淋漓。”

聆烛兴奋得脸红到被我掐了一下脖根咯咯地笑起来。

者梓君有点不悦的就是有个五戒,即他的第五个孩子,五戒不同于其他兄弟们,此君别无他恶,只是贪欲好色,整日缠着人家女子不放,即不习武练剑。也不学家政,读孔孟诗书,全靠者梓君尊父的家当混日子。未过十六就缠着尊父要媳婆。

者北君的出现导致我和聆烛的心绪一直不能平稳。

餐毕,者梓君详细给我们讲了者北君学医和与“仙医德”的交情。者北君是个热情好客的小伙,一双明亮的眸子,风华正茂,又是著名医人“仙医德”交情老道医的子弟。受了不少老道医做人的道理,十分爽快答应旦日可带我们去见仙医德。

我和费泪斯涂,为了即将能了却一个心愿,充满了美好的期待。

一种前所未有无与伦比的感觉灌进我们的身体。

一点点,一点点,靠近一段岁月前的梦想。

夜里,辗转难以入眠,看了一眼聆烛,以为她早已入梦。其实不然。两个眸子瞪得圆圆的,泪水充满了眼眶,瞳孔里散发出强憾的希冀,在幻想着什么,或者在回忆,聆烛已是个健美的姑娘。完美的胴体完美的呈现在我的眼前,平静地躺着,一动不动,两个奶子像个小白兔的身体圆圆地撑着睡衣。我们被视为夫妻睡在同一张床上,但心里深处不敢承认和她什么关系。只懂得我要听聆老爷的嘱咐,完成我应该做的东西。我是个感情非常充沛的人,自小受聆烛聆老爷子家的恩惠至今不胜感激。但对女人,我的感受的的确确就是一种感受。我有种要保护女人的心悸。

抽泣声截止了我的思绪。

转眼,聆烛两串细细的泪珠沿着面颊,慢慢滑落,聆烛突如其来的哭泣让我很不知所措。

“你怎么了聆烛?”我急切地问道。

没有回答,一张开始憔悴略带疲惫的面孔摄进我的眼睛。

目光扫视了她的全身,大惊失色,聆烛正使劲地用两手掐着大腿,她的两只腿在不停地抽蓄,不停地颤抖。

“我的腿钻心地疼痛,灵潮哥”又一行泪水濑濑从聆烛脸上滑落,她的手把腿握得更紧。

“救救我,灵潮哥。”几乎是在恳求我。

“你开始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啦?我帮你揉揉。”

疼痛使她失去了理智,只一味眼里浸着泪花喊:“灵潮……哥,灵潮……”

同一种痛苦和难受几乎同时侵袭了我的身体,看着聆烛在难受。

难受在我眼中成倍地增添。

扶起聆烛,紧紧地抱住她,她的腿还是一个劲地痛。看得出来,用一个本来就有病痛,被病痛折磨了几年的软弱的身体,怎能再经受得了这一次次涟漪般的痛苦地冲击,真的很不可思议。

拍打着聆烛,依偎在我的怀里,抱女人的感觉很美尽管在这个时候。一天的疲惫和聆烛依偎在一块释化了。柔嫩细弱的肩膀依偎在一个宽大厚实的肩膀里,不知道彼此会还希望什么,逃避什么。

依偎了很长很长时间,朦胧间的意识我从梦中回来。夜早已深,聆烛安祥的面庞,无比安祥。她的眼睛已闭上,微微默默地睡了,轻轻地呼吸声,我都感觉得到。无意间触到她的手,冰冷滑腻,腆着的腹部轻轻上下起伏,之前不胜负重的呻吟已消失得无影踪。现在的心和她一样轻松自由。

想着我便有了尿意痛苦,必须要把聆烛从我的身上放下,让她躺下。不想打破她无比痛苦后的一个休息的舒服,我该怎么办?

有这样的一个人陪着生活还何必感伤。

有这样两个人这样在一起还说什么不曾浪漫。

人这样的活物不管生在什么时空,长在一个怎样的年代需要的总是一种无与轮比的感觉,美好的感觉。一旦这种感觉是自已所愿的,那么这个生命的意义就是够了。

不知什么时候,颤抖把聆烛惊醒。

聆烛脸上显露了几分不好意思的窃笑,显几分调皮,几分贤惠,几分可怜。

对视的一瞬把她的心都看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你听!”聆烛道。

“怎么了?”我说,“我并没有听到什么?”

“费泪斯涂的鼻子在吹嗽叭。”聆烛逐字逐句的说。

“哈,呵,呵,呵,呵……”我用手指按上聆烛的脸蛋。

“你感觉是不是很好的了,不痛了,还有闲心听费吹嗽叭?”

“我这样整天被病折磨得死去活来,如果有一天我死了……”

“别胡说八道,我告诉你,你不可能死的。”

“为什么我不可能?为什么?”聆烛显出纯粹的惊讶!

“因为你可以躺在我手足无措的怀抱里。”我说。

聆烛说:“那又怎样?”

我说:“我可以驾驭你的命运,聆老爷把你托付给我,聆老爷在天之灵……”

当我提到聆老爷的时候,聆烛总流露出一抹苍凉,而这苍凉本身就是我某种未了却的遗憾。过了一会,聆烛说:“我们的孔方兄是还够不够了?”

“我和费泪斯涂会想办法的。”

“唉,灵潮,者梓君家后院有一口池塘,你知不知道?”

我一惊:“这我倒是没发现。”

唉,对了,聆烛,你先躺一下我要去茅房,方才我就想去,竞又和你唠叨,这会……一阵拍打和呵斥降落在我的背上,下一秒……

这个黑夜集合了许多黑间的黑的沉重与庞大,和白日彻底地划清界线,很长一段时间后,夜色开始朦胧。才略显几分生物,只敢相信不敢触摸的景致。

太阳属于我们的时候明亮而温和,我们的天空只有微微细细的风,年年岁岁都不会丢掉的风,风中有平和、富庶、慵懒的光线。老粗老粗的垂柳在路旁的身边摆动,扑打着者北君的脸,聆烛的脸上异乎寻常的细节一眼被我瞧见。

“害怕吗?”我说。

“我正在想事情。”聆烛很平静地说。

我朝者北君喊:“哎,者兄,是不是快到了。”

“北方二十步即到师傅家,再行一里即到尊贵‘仙医德’贵府宅。”

“你知不知道我在想什么?”聆烛追问我道。

我说:“我当然不知道,但我能猜个差不多。“

“你说。”

“你肯定在想‘仙医德’——关于仙医德的事情。”

“差不多,差不多,真的还差不多。”

小路走得非常顺,四个人说笑着走着,忘乎所以地走着。

一股股其新竹草混合的气息溢入鼻孔,我们望着远方和两岸,一切都很新鲜,一点都不乏味。

忽的,感觉是否出了问题,我对我自问。

不会吧,前一秒钟的世界还那样美好,准不会遗失,我自答。

我们所有人忽的感到一阵炫晕,这个过程充满可笑与无奈,对我们而言,整个地面都翻了过来,一瞬,望见聆烛脸上弥漫着雾霭一样的忧伤表情,我总不会把生命消散在这样的时刻吧。

不会,那怕是摸打滚爬,也要生活下去。

服从于命运,不服从,自然造物给我的安排。

不要思索,睁开眼睛。

我一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平淡,身体没有感到一丝的裂缝。我终于知道了命运的残忍与无常,如同一种对生活不知所措的人的面容。

听聆烛讲了一番以后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走着好好的路而突然被人用绳子吊起来,更奇怪的是居然来到了一个大杂院。

聆烛比我醒得早,但她几乎一点都不感到惊奇,这让我很惊奇。

“烛妹你扶我一下,我心底闷得发慌,”我向外边走走。

“好的。”聆烛赶忙两手招架起来做出服侍我的小大人一样的模样。

我倒觉得在刚才的某一个瞬间聆烛长大了一点点。

两个鼻涕扭扭的小毛孩围着一个大蛤蟆戏耍,嘻嘻哈哈声响彻整个院子,遍地黄花院,房舍一排排。

大的家伙是个男孩,人呼他光溜,小的妮子呼她水托。

“你看,东厢房里来外人了。”光溜用袖筒抹着鼻涕怯怯地对水托说。

“就是,就是。”水托也惊喜道。

两个孩子停止了戏闹。

而这边,我和聆烛被两个孩子的话弄得怪不知所措的。

光溜说:“准是光蛋哥弄的。”

水托捱着嘴说:“就是,就是,就是……光蛋哥……弄——”光蛋的出现打断了水托的说话声。

光蛋君奇胖无比,刚上了茅房出来,此君无愧于都叫他光蛋哥,头上寸草不生,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厉害的很。

一副酣态厚实的面孔,衣着简朴,激情四射。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呵呵”光蛋一连串的大笑后呼道:“光溜……光溜。”

光溜飞奔向光蛋,这里的飞奔算是对光蛋大哥行了个礼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家伙是不是坏人?”聆烛问我道。

“我看不像,这杂院还有小孩,锅什么的灶具,你看。”

光溜看我们有些害怕的样子,回头对我们又是一阵大笑。

一阵“嘿嘿嘿嘿,哈哈哈哈”飘散在空中。

光溜对光蛋说:“大哥,你把这两个人弄到咱们这里来做什么?”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光蛋抚摸着光溜的头不说话,故意装出几分神秘的样子,然后就说:“他们找不到地方落脚……,噢,咧……我不拖咱地方来他们就要完蛋嘿嘿啦。”

听完光蛋和光溜的对话,我的身上立即像涌动着无数的毒蚁,而且这毒蚁一点点向我灵魂深处的要害部位咬噬,更加迷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还不曾和不知为何把我们弄到这里来的光蛋说上一句话,却早已从他与小孩子光溜的对话中感到有一种感觉叫做似曾相识。

这时我和光蛋的距离很近,光蛋和光溜的说话声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光蛋说:“胡爷来了,告诉他有新人来了,吃点好吃的东西。”

光溜说:“光蛋啉,你说吃啥嘞,吃点好不好?”

“嘿嘿……呵……哈哈……当然可以,你小子。”光蛋说。

水托打满了一桶水就喊光蛋。

水托道:“哄,光蛋蛋类,水满了,提水。”

屋里铺一架锅,下一个圆铁圈那是放水的地方。

我忽然又觉得自己的处境挺有趣的。

我尝试着用一种长者的口气向那个所谓光蛋说:“哎——嗨——光蛋,你过来一下,呵,呵。”我招摆着手势。

聆烛无比惊讶我喊光蛋这一行为。

光蛋一听我在喊他,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很意外的面相,格外兴奋,“嘿嘿嘿嘿……哈哈……喂……好咧,好咧,我就来咧。”光蛋把浸湿在手上的水珠在长袍裤上来回磨擦几下,向我和聆烛跑来。

“胡爷。”水托清脆的一声呼叫割断了我欲和光蛋搭话的思绪。

杂院门口一精神兮兮的老头挑着两个圆桶过来。

聆烛道:“灵潮哥,胡爷是他?”

“就是就是。”光溜听见了聆烛的说话声。

“你们胡爷是干什么的?”聆烛问光溜。

那老头哼着节奏,已到屋门前,望见我和聆烛未感觉丝豪意外,一抹笑颜在老人脸上洒过。

“尊老先辈好。”我向老人打招呼。

“不必,不必,大可不必……”老头招手阻拦,“出门在外有家无家,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来到我胡老爷子门上就是客。”

老头喊:“光蛋,光溜。”

光溜光蛋很快来到老头前:“胡爷,光溜到。”

“胡爷,光蛋到!”光蛋喊。

胡爷指使光溜光蛋道:“素荤加配。”说着从布袋里抱出两枚孔方兄递于光蛋道,“去街市取些下酒菜来。”

“听我说来。”老头子示意让我和聆烛坐下。

“前辈,您挑这样做啥?”聆烛道。

老头特别爽快道:“赚孔方兄,多赚孔方兄。”

我惊道:“赚孔方兄。”

“您老和光蛋光溜啥关系?”

“唉,我说来……慢慢说来——咳咳”

“您老有病?”聆烛问。

“风寒,体内不畅,老病,老病。”老头脸上皱纹整齐排列。

老头摘下墨帽,用手搂了一下黑白相间的发丝,光凭这个面部就得积蓄几世的沧桑,但你看不出他的曾经,或者说是不久的以前。因为他的眼睛好像他生命的一个深刻的装饰,一个底色十足的屏障。眼睛瞳孔里充满希冀的光,老头周围弥漫着年轻精神兮兮的光色,又显得无比强大,无比安祥,老头这张脸不仅仅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更像是他生命里重要的一部分。

是时,我还没有想起的另一方土地上生活着者北君和费泪斯涂,不是我不想他,更不是我忘记了他们。尤其是费泪斯涂。我怎么会忘记他呢,他对我那么的忠诚。只是还没有给我思考这个问题的时间,我自己都被这样惊心动魄,古里古怪的生活弄得糊里糊涂,不知所措。站在地上,仰望苍蓝色的天空,有种想带着聆烛飞出的感觉,这种感觉委实可笑至极。

老人的院子我仔细观摩了一遍,应该说是扫视。这一扫视的视界里给了我潜意识需要的实在感。一个用干枯的树枝围成的院子。院子的确不能算太小,也不能说有多大。另外院子里面还有棵丧失了生长能力的树,零碎的在半空中伸展着几个衡疏的枝展,我猜想这院子里傍晚势必会暗淡一些。但此时更自然一些。一个好的生命的憩息地。那棵枯了的树枝后面就是用同样围院子的枯枝杆。不过粗一些的枝杆搭成的房子,不规则的房子分好多小间,里面唯一的特色之处就是还不规则。有的是一大间放着几个桶和其他木制的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的两间房子相通。但住的地方都很整洁,看那阵势肯定是要每天打扫的。

我很难相信这会是一个梦境,会有如此逼人如此逼真的梦境。

又一度暮色四合。

这真是一个无比值得珍惜值得纪念的夜。

我们像野餐一样在院子里升起了火。

胡老十分高兴的样子又一次摄进我的脑海,我总是从胡爷的某些皱纹的印迹中感觉到者梓君的想法,但很快都会消掉。

胡爷逐字逐句地告诉我们说:“你们,什么都不用害怕,方圆几里是没人影的,什么帮助或者凌驾于生命之上的伟大意义,我们会随从你们,你们是好人。当时我也在搭救你们,我们都是好人,你看——光溜、光蛋……水托。”

聆烛不再顾忌不再胆怯,随便地与胡爷和光溜、水托说起话来。

胡爷的世界里肯定埋藏着什么不为知的隐忧和悲伤秘密,我们从他片刻的冷淡的面孔中可以感知得到。

光蛋这家伙确实有些不可思议的呆痴不惑,以至于成了我们哈哈大笑打破死寂的夜的料子工具。

“没我你们的确会很糟糕的。”光蛋又夸夸其谈了起来。

“就是,就是。”水托清脆悦耳的嗓音又响了起来。

大家都看水托,水托一双水灵兮兮的大眼睛闪烁地给人以智慧感觉的光芒,又逐字说:“我想和姐姐一起玩,那样会很快乐。”

“好啊。”聆烛立即抚摸水托的脸蛋。

光溜发出鄙夷的目光,带着不太相信聆烛会在此地久留但也想与水托一块和聆烛玩矛盾之际崩出了一句话:“我以后怎么玩的好,怎么玩。”说完就向胡爷望去,看有没有异常的动态。

胡爷听完述说我们的经历后附合着傻勒八即的光蛋道:“是啊,多亏光蛋这小子搭救你们啦,近来江湖太乱了,皇帝捕捉逃犯和聋显结下了仇恨——”聋显。我和聆烛彼此惊异的对视了一下。“是啊,聋聋显把破土城全部用兵力包围。聋显知道平民百姓和百姓相处得很好,不至于每提到人们都发出惊恐的眼神。相反,每提到聋显的总是和善的赞评,觉得可交这一特殊的江湖武士。

“原来是这样。”聆烛恍然大悟道。

聆烛又问胡爷:“但我还是不明白。”

胡爷说:“你不明白什么,按理说,江湖事少管为妙,可你小姑娘还年轻。得了特殊的病当然要治,可是外面兵马特乱,经常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不知名的武士杀杀打打。前些日同我一块做卖酒生意刘权等许多人都无影踪,肯定被杀死了。”

我说:“那您老——”胡爷连忙摆手,胡爷精神一下升华到极限,因为我认识聋显。

“啊!”我的确发自内心地惊诧:“您老,怎么,你认识聋显的?”

聆烛对胡爷的目光更加尊敬起来。

“不忙,慢慢道来。”

胡爷讲得十分有色,我们听得也极其入迷。

毕竟胡爷认识聋显,我们当然要充满期待。

“那一次我在破土镇和同伙交易一笔酒的生意。我们交易完毕后,我踏着熟悉的路回我院里来,当我走完大约有一小半行程的时候,突然一个年轻人出现。其实这个年轻人我一眼就看出他不是一个一般的人。”

“那您老怎么样?”我说。

“我怎么样。”我继续往前走,当我跟他擦肩而过时候他看了我一眼,不过从他的眼神里我没有看到丝毫的恶意。

我走过去以后才发现他不仅是个武士,其实是一个不一般的武士。而当我再往前走一步的时候他说话了。

而且对我还是特别尊敬。

他说:“老伯我知道你挑着的一定是酒。”

我说:“的确是酒,我胡老头子没别的本事,祖宗传下的就是做卖酒这一行。”

“我没别的意思。”聋显说。

“那他哈勒,买你酒勒。”光溜说道。

这定是胡老爷子给光蛋光溜讲过很多遍了。

“对,他买我酒。”胡老爷子接着说。

然后他看我卖酒也不容易,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好,就拿我赊酒账的本子写下几个字说以后危难时候怎会有用的。

“你看。”胡爷子伸手在腰部拿出一个厚皮式的一张纸,还有蜡油笔。

的确“聋显友尊”四大字光明整洁地镌刻在上方。

胡老爷子接着说道:“我胡老头子也是很不容易,自从我那做生意的朋友死后,我终于明白这个世界其实是无比肮脏的。流着不样相似血液的人都有一个基本根生那就是肮脏。”

交往的越频繁,与你交往的人越多,你就越会感觉这世界愈肮脏。

终究,人生安静是福,平静的生活更是人生的一大快乐啊!

野地里不知什么的叫声弥漫了我们所处的空间。

光溜、光蛋和水托相互依偎着睡着了。

胡老爷子说到最后竞老泪纵横了起来。

死亡对我来说已不能算做什么了。

火光映红了半边天,聆烛的双眼微微地闭合在一块。

深深地静静地深夜终于包围了我们,把我们说话的空间一点点缩小,一点点缩小,缩小到最后的完全没有。

当生命中有了自由的时候,人们可以随心所欲。无所不能的时候可能才是最快乐的,但也极有可能是悲痛的,这世界太无常。

然而终究最幸福的生活是最纯粹的,开心的。

第二天的阳光好得不得了。

昨夜的一切只像一个梦境。

一个无比虚幻,无比缥缈不切合实际的梦境。

那种感觉锐利而森然。

洞穿了整个身体,整个大脑。

又突然感觉到自己刚刚才真正进入了一个属于现实的世界。

既然有了要在这个地方生活一段时间的奢想和必要,就必须要解决许多根本性的问题。

我料想着在这里的日子可能会很单调,也可能会很奈逝。所幸的是不会太孤寂,慢慢地交几个朋友。

费泪斯涂和者北君都没有说话,两个人坐在石凳上仰天长叹,高天上挂着一轮明月,明得耀眼,明得要人深刻的情不自禁,仿若要喜极生悲。尤其是费泪斯涂一身的疲惫,在这样的月光下思念着悲伤。苍老的皱纹里埋浸着心灵的凄涩与思念,孤独和无奈。一个年近五十的老者失去了所有的亲人的感觉是何等的伤感,连个依托也没有了。漂泊落脚在一个个素不相识的人家里,纵使客人对你百般热情,你心里也想寻个有点亲热的人。说说心事,打个趣。

这是一个孤独者最贴切的渴念。

那才是一个生命最终的意念,生活终极的意义,才是一个生命结束的圆满。才是一个过程。

院子里起了一阵清凉的风,费泪斯涂甚至有点冷了。心里冷,加上环境的温度的骤降仿若要把他变成一个冷血动物。他把两只手放在一起搓了一会,想东西的他,想,想……两滴水涌出。顺着面颊,流下,抬头,打湿了手,那不是下雨了,是泪水。是费泪斯涂这个快要六十岁的老人的泪水。他也想找个人依托,这个老人也最怕孤独,也担心自己会不会这样的孤寂地死去。即便这样,升天的魂灵也是落寞的。

想着心里就波涛汹涌,激情澎湃。这种激情是对重逢的无尽渴望。

一点一滴的老泪重叠在一起,下落,下落,脸色木然,像一个冰冷的屏障。

费泪斯涂渐渐平稳了自己的心绪。

费泪斯涂心里默念道:“不能哭,我怎么哭起来了呢?我不能哭的,我这一大把年纪啦……唉——看来真的老了,也想个人了,但我不能哭。弄出个什么病来咋办,死了就再也见不到灵潮和聆烛了。”

费泪斯涂威慑着挪动着脚步在月光下映射一个落寂的背影,那是一个还在想着我的老人的“骷髅,”身躯。

这个夜晚漆黑得一塌糊涂,费泪斯涂难奈的感觉在这时升华到了极限,辗转返侧,难以闭目。下一分钟,电闪雷鸣,这个夜晚赐给老人的就是这些。无比的平静的这些相反又显得多么的无比地乱,它与一个老人的心连在了一起。相濡以沫着进行。老人……老人。不多久后,视界里一片地全白。

冬天到了,下雪了,落下雪花的时候不曾有丝毫的喧嚣和声息,就落了。

雪花的落让我们都有了几分顾虑和难耐,一缕缕的思绪像波浪一样在心头此起彼伏。

“这天气好奇怪嘞。”聆烛说。

我推开门一望,阳光普照,金白色的阳光洒满每一个角落,美的很嘞,如火如荼,如诗如画,这给人的感觉就是十分的痴心妄想。思维着向大自然索要更深层次的东西。聆烛哈气朝手上取暖。说:“我要做首诗。”

“行,我们一人做一首,纪念这美好的美丽的一天。”

聆烛向胡爷索要了一张纸,和一支醋油笔,写起来。冻得小手通红收缩不停。几分钟后拿给我看歪歪扭扭写了一行如下的字:

“一颗偏落的心魂

落在这里

静静守候另一个温暖

剪不掉这样的思绪这样的路

因为在一起走着一起停”

我说:“你这诗像爱情,挺浪漫的。”

“那能做什么用?”聆烛问。

“我怎么知道能做什么用。”我说。

“把它放起来,我们以后要费泪斯涂看——停。”聆烛风趣地打断我的话,你让他看这东西他肯定会暴跳如雷的。

“为什么?”

“他不会读字。”

“呵,呵,哈,哈,对,你丫头心真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说:“不过我们可以读给他听。”

“你快做诗,咱们做的诗要一个味道的。”

做完我们一起念诵,这倒是一个比较不错的办法。

我拿起一个碎了的纸片,那股噬咬着我灵魂的火突然间一跃而出,但聆烛的诗给了我几分浪漫主义的性情。

我这样写道:“白世界里唯一憎恨离别,感激思念

世俗的智慧掩埋下我巨细无遗的倾诉

像我这样的命运愚蠢吗?

却任上苍摆弄出超乎寻常的自由的生活 下一个重逢的满足将倾注给我一生

这个白世界里我要我的生命亮一下,亮起来。

给每个和我一起生活着的人最诚忠的心满意足。

白世界里唯一憎恨离别,感激思念。

两只眼睛紧紧地对视了好长的一个片刻。那是多么地善感和温柔的一个眸子。这样一个早晨,我们用字做了个纪念。纪念我们的是两首诗。这是奥妙的一个世界,我超呼寻常的世界里用另一个时空的文字表达感情。可真的能使我们心魂、情绪达到一个妙趣横生的地步。

“在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生活是需要才思和勇气的。”聆烛说。

“这个纪念真好。”我说。

“的确是这样,我们有过的岁月不会再那么单调,我们将要迈步进入的岁月也充满了期待和奢望,向下一个美好努力进军。”

其实我们从来都没有感到生活无比美好过,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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