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麦熟了的时候
事情发生在上世纪60年代。
梅雨季节一过,天气一下子热得像蒸笼,田里的庄稼发疯似的往上窜。生产队西面一片田里的玉米开始成熟了。我们这里把玉米称为“番麦”。这番麦是留待老了以后收下来喂猪的,但在将老未老,籽粒还能掐出浆汁的时候,人也可以煮来吃。
这天吃过晚饭,天刚擦黑,阿狗掮着一把鱼叉出门了。阿狗是个四十来岁的光棍汉,个头短小却很壮实。他不大参加生产队里的集体劳动,每天就做些捞鱼摸虾的营生。今天他其实是想到地里去偷几个番麦回来。所以他不到河滩边,径直往村西走去。这片被称做“柏树坟”的地,以前确实是一片坟地,不过前几年经过平整,早已看不出坟的痕迹。阿狗平常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壮汉,可到了这个地方也有点寒丝丝的。当他走到地头边,忽然听见番麦地里传出“哗啦哗啦”的声音,阿狗吃了一惊,定睛一看,好像有人!他轻声喝问:“谁?”
地里忽地没了声响。
“再不出来我要用鱼叉戳啦!”阿狗喊叫。
“不要!不要!”随着声音,抖抖索索走出来一个女人。
阿狗认出是村东头的施寡妇。这女人去年刚死了丈夫,拖了两个小孩,日子过得很艰难。
“哎呀,是施嫂嫂!这么巴结啊,天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家?”阿狗客气地说。
“来挑点猪草。”施寡妇轻声应道。
“是来擘番麦的吧?”阿狗瞄着缚在施寡妇腰上的布袋。
“不,不……小孩嘴馋……求求阿哥饶了我吧!”施寡妇语无伦次。
“饶你可以,不过你要让我肏一肏。”阿狗对施寡妇早就垂涎三尺,只是几次想占她便宜都没得逞。
“不要,不要!”施寡妇快要哭出来了。
“不肯拉倒,那我就去报告了!”阿狗威胁说。
“别……”施寡妇哀求。
“乖人不吃眼前亏,对吧?”阿狗色迷迷地望着施寡妇。
施寡妇含泪答应了阿狗。
第二天早上,在镇上茶馆里,阿狗把昨晚的“艳遇”一五一十都公开了。
施寡妇闻讯以后,羞愧难当,随即上吊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