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第十四章-小洁的故事

第十四章小洁的故事

我回到千岛湖后，就给小洁打了电话。

“大叔，我想喝酒，能陪陪我吗？”

“怎么啦？失恋啦？”听得出小洁今天说话的语气有点儿不太一样。

“突然想喝酒，没什么事。”

“噢，那你说吧，去哪喝吧。”

“随便找家小店，或是买些酒到外面喝。”

“外面，露天酒吧，好呀。千岛湖大桥那边应该不错的。”这让我想了高三补课那时，几个同学坐在操场喝酒的场景来，一时又勾起我很多美好的回忆。

我和小洁在宾佳超市买了两个小瓶的劲酒，还有十几听千岛湖啤酒，加上一堆的零食和熟食。然后坐上2路公交。

我们在阳光车站前面那片不知名的公园里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这里面对千岛湖，千岛湖大桥全景尽收眼底。

小洁拧开一瓶劲酒递给我，自己打开了一听啤酒，“萨达姆大叔，为了我们的认识干杯。”

刚说完，她一口气将一听啤酒喝了个精光，我瞪大眼看着她，她又迅速地打开了另一听啤酒。“你今天肯定有心事，我以前一有事就想把自己喝醉。但醉了又怎么样？”

“大叔，如果一个人伤害过你，你会不会原谅他。伤得很深的那种。”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曾伤害过一个人，却没有感觉被人伤害过。”

“你伤害的是你前妻秋吧。”

“嗯……”我也忍不住喝了一大口酒。在我们对话期间，小洁又将第二听啤酒喝光了。

“大叔，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找你来陪我喝酒吗？”

我摆了摆头，“我不是中情局的，也不是克格勃，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

“今天，两年前的今天我将一个小生命扼杀了。”

我惊讶地看着她，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小生命，无辜的小生命。大叔你说我算不算杀人犯？”

我或许已经猜到了她的意思，我凝望着她，她脸上挂着泪水告诉我，她说的全是真的。

“如果你伤心的话，想哭就哭出来吧，有些时候我们都很无奈地生活着，不管怎么样地无奈都得让生活继续下去。”

“三年前，我遇到了他，在相遇的那一刻让我相信这世上真的有一见钟情，我被他的那种优雅的气质给迷住了，很快成了他的爱情俘虏。两年前，他提出来分手，一年短暂的时光也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就没就没了，我哭了，但没有挽留他，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消失在我模糊的泪水中。一周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我无助，又不敢跟爸妈说。一个人跑去医院做了人流。那个无辜的小生命就这样被我扼杀了。多少次梦见自己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眼角淌着泪水。”

我轻轻地将小洁抽泣的身体拥入怀中，此时的再多再华丽的词藻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望着繁华的千岛湖，阳光水岸的房子，将我的视线压得喘不过气来。只有远方模糊有山脉让我感到一丝丝地慰藉。我们生存的空间正在被钢筋水泥所挤压着，繁华永远都是钢筋水泥肆虐后的战利品。城市在扩张，我们活动的空间在扩张，属于私人的空间却在缩小。

夜色像醉汉一样突然跌进我们的时空，千岛湖大桥的灯亮起来了，阳光水岸那房体灯也亮起来，都市的繁华再一次被五彩的灯光所证明了。

我摸摸边上那袋食品，酒已经喝光了。我轻轻地推了推睡着的小洁。她醉了，躲在我怀里哭了会儿，睡着了，双手紧紧地搂着我。看着小洁安然的睡姿，我心里那根紧绷着的弦也慢慢地松开了。过去不管多痛苦，我们都已经走过来了，放下了就不要再拾起。

我想一直这样坐着，让小洁好好睡一觉，酒劲还是上来了，我不知怎么的也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小洁早就醒了，坐边我边上。“醒啦，大叔。”

“对不起，我睡着了。”

“看你睡得香就没叫醒你，谢谢你大叔！”

“谢我做什么。几点了。”

“快十点了。”

“我们回去吧。”

此时，公交车已经停了，阳光车站这边这时出租车也懒得过来。我和小洁肩并肩地走着，谁也没有说话。路灯将两个人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