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天堂”第七部分
不久前,他发现,自己总是不明原因地在夜里醒来,瞪着一双明亮亮的眼睛,感觉不到来自那个隐秘部位的任何感觉,每到这时,他的心就如同刀割一般的难受,他知道,他的那个神秘部位自从遭受那次失利的重挫之后就一直偃旗息鼓的让他无法自信,有几次,他甚至想推醒身边的妻子,让他帮帮自己,或让她做一个倾听者,把自己最真实的故事讲给她听,但他很快就打消了那个念头,他不想对妻子过分的残忍,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不知道他如果将自己的故事和盘托出,他妻子的心灵会不会受到重创,但有一点可以显而易见,那就是,他们的生活只能更加糟糕。
他扭头看了看妻子那张在黑暗中模糊不清的脸,在斑驳的月影中黑一块白一块地像刚刚出道的女鬼,他的鼻子不禁一酸,想当年,自己第一次见到妻子时,妻子也是如花似玉的年龄,要不是妻子总是颐指气使地以为自己下嫁到民间的态度,或许,他们之间能够产生爱情,可是,怎么说呢,他突然有些不明白了,什么是爱情呢?
是俩个人看不见就想得死去活来?他和熙美就曾经是那个样子,可为什么他们可以分开?而他自己也并没在分开之时死乞白赖地抓着熙美不放,熙美呢,更不用说,三年了,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
如果这不是爱情,那什么是爱情呢?
他想起了陆环环,最初,陆环环的素面朝天确实让他吃惊,但也正是那种与众不同的特质吸引了他的好奇心,当他再一次见到陆环环时,他决定和陆环环上床,他想,如果他发挥得当,应该是陆环环跟他上床,女人很犯贱的,这一点,凭着在女人堆里摸爬滚打地一路走来,他已经了然的一清二楚。
可是,陆环环并不如他想象的那么简单,陆环环的反手一击,给了他致命般的创伤,他还记得,陆环环直直地躺在床上,浑身冰凉的有如殡仪馆里被储藏了好久的僵尸,他身体的热度和陆环环身上的冷血一经相遇,便不得不戛然而止地开始倒流,他不知道陆环环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时是不是这个样子,或许,和他在一起时仅仅是个例外,可是,他不得草率了事地不得不放弃,那个冷得他两手发麻、全身冰冷的身体,居然用冷冷的声音问他是不是可以签合同了。
真是岂有此理,更是奇耻大辱!
他跟陆环环签合同了,不是一年,而是六个月,他很纳闷,那个一穿起衣服就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女人,不是修炼有术就是有着特异功能。
因为,他看到,陆环环拿着他签完字的合同居然笑了。
而他却再也笑不起来了。
他开始不安、并没完没了地琢磨,最后,发展到不得已地开始关注并查找相关的信息,直到他走进那个男科医院。
三十一
天亮了,大衣柜在他的视线中,像个黑黝黝的贴身保镖,一动不动地挺立在西墙角,他的心情,经过一宿的胡思乱想,不但没什么头绪,仿佛比头一天那个惨烈的午后更糟糕了。
上午,有三个合同他必须签完,如果一切顺利,下午他可以请假,但即便是有两个合同没有签完,他也可以坐在办公椅里望天,当然,条件是他还有那份悠闲的心情。
“我怎么什么都没穿?”随着“扑通”一声,他妻子突然坐起身,像诈尸的女鬼。
看样子,昨晚的酒是没少喝了。
他快速地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他实在不想回答妻子的自言自语,在这个时候,他需要装睡,不是睡到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也必须将自己置身世外桃源般地权当自己身边没人或根本就听不到妻子所说的梦话。
“咱俩谁先回来的?”他的妻子轻轻地推了推他。
他使劲地抽了抽鼻子,他实在是讨厌,这样的女人,躺在他旁边都是一种罪过。
“谁先回来的怎么了?”他睁开了眼睛,连看都没看地朝着他妻子的方西乜斜了一眼,他又弄不明白了,谁先回来的这个问题即便是有了明确的答案又能怎样。
他妻子没言语。
他又乜斜了他妻子一眼,算是对他妻子沉默的一种回应,这是他和他妻子说话时最常采用也是不得不采用的一种交流方式,最初,他以为这种方式很不礼貌,甚至属于软暴力,但后来,他逐渐地发现,他的朋友,甚至是大家都一致公认的好丈夫们偶尔也会在大家的面前跟自己的妻子采用这种方式,尤其是再后来,他发现他妻子也用这种态度和自己交流,他才明了,这是婚姻里最常见也是最普通更是习以为常的表达方式。
“不久前,他发现,自己总是不明原因地在夜里醒来,瞪着一双明亮亮的眼睛,感觉不到来自那个隐秘部位的任何感觉,每到这时,他的心就如同刀割一般的难受,他知道,他的那个神秘部位自从遭受那次失利的重挫之后就一直偃旗息鼓的让他无法自信,有几次,他甚至想推醒身边的妻子,让他帮帮自己,或让她做一个倾听者,把自己最真实的故事讲给她听,但他很快就打消了那个念头,他不想对妻子过分的残忍,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不知道他如果将自己的故事和盘托出,他妻子的心灵会不会受到重创,但有一点可以显而易见,那就是,他们的生活只能更加糟糕。
他扭头看了看妻子那张在黑暗中模糊不清的脸,在斑驳的月影中黑一块白一块地像刚刚出道的女鬼,他的鼻子不禁一酸,想当年,自己第一次见到妻子时,妻子也是如花似玉的年龄,要不是妻子总是颐指气使地以为自己下嫁到民间的态度,或许,他们之间能够产生爱情,可是,怎么说呢,他突然有些不明白了,什么是爱情呢?
是俩个人看不见就想得死去活来?他和熙美就曾经是那个样子,可为什么他们可以分开?而他自己也并没在分开之时死乞白赖地抓着熙美不放,熙美呢,更不用说,三年了,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
如果这不是爱情,那什么是爱情呢?
他想起了陆环环,最初,陆环环的素面朝天确实让他吃惊,但也正是那种与众不同的特质吸引了他的好奇心,当他再一次见到陆环环时,他决定和陆环环上床,他想,如果他发挥得当,应该是陆环环跟他上床,女人很犯贱的,这一点,凭着在女人堆里摸爬滚打地一路走来,他已经了然的一清二楚。
可是,陆环环并不如他想象的那么简单,陆环环的反手一击,给了他致命般的创伤,他还记得,陆环环直直地躺在床上,浑身冰凉的有如殡仪馆里被储藏了好久的僵尸,他身体的热度和陆环环身上的冷血一经相遇,便不得不戛然而止地开始倒流,他不知道陆环环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时是不是这个样子,或许,和他在一起时仅仅是个例外,可是,他不得草率了事地不得不放弃,那个冷得他两手发麻、全身冰冷的身体,居然用冷冷的声音问他是不是可以签合同了。
真是岂有此理,更是奇耻大辱!
他跟陆环环签合同了,不是一年,而是六个月,他很纳闷,那个一穿起衣服就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女人,不是修炼有术就是有着特异功能。
因为,他看到,陆环环拿着他签完字的合同居然笑了。
而他却再也笑不起来了。
他开始不安、并没完没了地琢磨,最后,发展到不得已地开始关注并查找相关的信息,直到他走进那个男科医院。
三十二
曾经有过那么一段时间,他厌倦了女人,既有外面的,也包括家里的,他觉得,女人实在是这世上最可恨的祸根,爱的时候,跟你山盟海誓的小鸟依人,不爱的时候,连头都不回地说走就走,他永远不会忘记,在火车站的铁栅栏外,他是怎样地将脸贴在冰冰凉的铁管上,只希望熙美在月台上候车的时候,能深情地回眸望向他,哪怕只有一眼,可是,熙美就那样明明知道他会去送他,却连头都不回地走掉了。
那段时间里,他既不到外面找女人,也不想在家善待妻子,他将自己关在狭小的空间里,安静又安然地闭门思过,他一次又一次地想起一向不化妆绝不与他见面的熙美,在最后一次与他在一起时是何等的素面朝天,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悟懂了女为悦己者容的那句话,因此,见到陆环环的第一眼,便引起了他的好奇和兴趣,那样的女人,要么就是什么男人都不爱,要么一生只爱一个男人,熙美是在素面朝天后告诉他,她将离开他,他想,从那一刻开始,熙美一定是用他自己的双手将他这个男人永远地在她的心中给埋葬了。
他扭头看了一眼妻子,他发现他妻子默不做声地在穿衣服,先是内裤,然后是胸罩,穿的很慢,也很费力,看着妻子乱蓬蓬的头发和无光又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他突然觉得,人这一辈子,无论是谁和谁,可以天天守在一起,就是一种难得的缘。
这样一想,他的眼眶湿润了。
他慢慢地转过身,将妻子刚刚穿上的内裤和胸罩给一一地脱下来。
他的妻,支査着双手,惊愣着双眼,不明白他要干什么?pound;
“昨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他觉得他妻子背着他,好像也在风花雪月地疯浪,虽然,他没有确切地抓住过把柄,但感觉上,妻子深更半夜的晚回家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如果他妻子真的也如他一样有了外遇,他倒不十分地在意,他只是想证实一下他的判断。
“你说干什么去了?”他妻子突然一把抓过被他攥在手里的胸罩和内裤,并用忌恨的目光看着他,他顶讨厌他妻子的这种目光,很多时候,他都是被这种目光给赶出家门的。
他没有回答,他只是看了他妻子一眼,他发现他妻子什么都没穿时,如果不是被那张确实有些臃肿的脸所托衬,还算是个完美女人,丰满又不乏性感的形体,应该是男人喜欢的类型,尤其是妻子的乳房,确实比他见过的那些女人的乳房要好看,这倒让他想起了刚刚结婚的那一阵,他确实迷恋过妻子的身体,可这一切都在悄然之中改变着,幻化着,妻子不再柔顺的头发、妻子不再顺滑的皮肤,连妻子的眉毛仿佛都在开始稀疏,第一次见到妻子的时候,她不是这个样子,尽管她确实缺乏沉鱼落雁的美丽姿色,但怎么说也应该是天气微凉中的一朵山茶啊!
他鼻子开始发酸,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让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抬起来,他想摸摸妻子的乳房,又有些艰于踌躇,因为,他还没有确定,他妻子的胸是否已经属于了别人。
他眨了眨眼睛,又嘟了嘟嘴,然后,将差不多就碰触到他妻子胸口的手给慢慢地缩了回来。
他知道厌食的人之所以对食物不感兴趣绝对是因为不饿或是眼前的吃食不合胃口,可是,他的手,一不小心,将床头柜上的一个红色锦盒给碰到了地上。
妻子见了,“啊!”的一声翻身下床,并将那锦盒紧紧地搂抱在怀里,他看到,锦盒将他妻子的乳房压得瘪瘪的。
“你干什么?”他一把夺过那个锦盒,真是个奇怪的女人,赤裸着身体紧紧地拥着一个锦盒,怪物。
他一把夺过锦盒,他要打开锦盒,他必须打开锦盒,他要知道锦盒里装的是什么,可就在他马上掀开锦盒的那一瞬,他看到已经伸向锦盒的,他妻子的一双手,颤颤抖抖的,像被他抓了现形一般。
真是胆大包天,他狠狠地瞪了他妻子一眼,然后,猛地将盒盖打开。
是一双黑色绒布鞋,像一对孪生兄弟,直挺挺地仰躺在他的面前,他轻轻地拿起一只,刷洗后的鞋面,不再绒柔,鞋型完好但已经泛出一圈又一圈黄渍的鞋垫,只看一眼,便知道,这是一双年代久远的旧鞋,一张薄薄的收据上,氤氲的墨迹之间还清晰可辩当时的日期,他想起来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他妻子时,给他买的那双鞋,不是礼物,也不是信物,什么都不是。
“你——!”他看了妻子一眼,他想说,这鞋我不是已经扔了吗?你是什么时候将它给捡回来的,而且,保留到现在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可是,他却说:“我不是个好男人!”他的声音,轻轻的,带着从未有过的瓮声瓮气。
“这么多年!”他突然有些哽咽,他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应该和妻子说些什么,一个富足的从来不知道缺钱是什么滋味的女人,居然还精心保留着这么一双既廉价又是被扔掉的旧鞋。
是他买给她的鞋。
在他们还不认识的时候。
“每年的这个时候!”还没等他妻子说完,他便用手指将他妻子的嘴给堵住了,他知道他妻子要说什么,他想起来了,就是在这样一个季节里,他和他妻子参加了那个葬礼。
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从前那些久远的要不是因为这双绒布鞋很难让他想起的曾经,在他脑海中迅速地清晰起来。
“我知道你不开心。”他说。
“我也知道你很难过。”他妻子的声音,像从天国里飘来一般,他发现,女人一但温柔起来,确实可以将男人融化。
“十三年前的昨天,你给我买了这双鞋。”他妻子顿住不说了,过了一会儿,他妻子又继续道:“那个时候,我还很无知,也很幼稚,我以为,穿上你给买的这双鞋,就必须嫁给你,——可是!”他妻子又顿住不说了,他看到,他妻子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滴落下来,顺着确实有些臃肿的脸颊,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滚落下来。
他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发现,在女人面前从来都是游刃有余的自己,竟语塞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三十三
晨曦,越过窗棂,一点一点地爬到他妻子的身上、脸上和那些渐渐被风干了的泪痕上,他看了一眼窗外,灰蒙蒙的,又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很多年前,他常常在清晨,躺在床上,眼看着一点一点泛白的天色一直发呆到天大亮,那个时候,他很孤单,即便是结了婚以后,他还是觉得孤单,但所不同的是,结婚以后的孤单,是一种为填新词强说愁的孤单。
他觉得他有些对不住他的妻子。
“我总是让你难过!”他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他觉得,在妻子面前,自己终于说了句像样的人话。
他妻子听了,却抬起手,摸着他的脸呢喃道:“其实,你只说对了一半,你一定不知道,如果我今生不嫁给你,我会更难过!”
他真正语塞了。
他捧起了妻子的脸,内心升涌起一股莫名的爱怜,这份爱怜,让他产生了一种冲动,是他体内已经有些陌生了的那种冲动,那冲动曾经让他急切盼望却又无影无踪,那冲动,因为迟迟不肯到来,以至于让他主动约了阿惠两次,却不得不让他在没有一点感觉之中,消沉失落到几近绝望。
他十分地惊异,时间过的好快,转眼之间,他已经和妻子足足有三个月的时间没有亲近了,而三个月之前的那次,好像是在初春的乍暖还寒之时,怎么一转眼就越过了夏雨菲菲的季节,而秋的凉气已经袭浸了他周身的每一个细胞?
他为此惊叹不己。
他不禁打了个寒战,之后,他便觉得,那个被医生指定为有可能出现功能不足或完全丧失功能的性器官,正充盈着越来越高涨的力量,他突然笑起来,因为,他已经明显地感觉到,那力量有如大海的波涛一般,正从他全身的每一个神经末梢开始,整装出发、奔涌不停又誓不可挡地向着一个方向聚集,这让他的生命再一次地开始坚挺……
三十四
他又做回了男人,之后,他想起了那句“不离不弃”的成语。
或许,这种近乎于赖皮般的情感才是这世上最不易被发觉的真情。
是真正的爱情。
他搂着他的妻子突然茅塞顿开地想。
三十五
上班的路上,在金黄黄的阳光下,他拿出手机,毫不犹豫地清空了里面所有的电话号码。
终于用鼻音发出一声冷笑,他明白了,他妻子一定是搞不懂自己是光着身子跑回来的还是抱着那些衣服回来的还是回来后才脱掉的,因为,他妻子一向对自己的穿戴很器重,那些装饰他身体的服装一向都必须被她尊贵地供奉在她自己的床头柜上,而这时,他也惊异地发现,那些衣服都统统地被堆摞在门口的地板上。
很乱很乱,非常乱。
他没言语,他无话可说。
“那我的衣服都哪去了?”扑通一声,他妻子又一次地坐起身,这次应该不是诈尸,而是僵尸还魂。想到那些和自己上过床的女人,他突然牙根儿痒痒地想站起身来,并立在床上开始骂娘,但他只是张了张嘴,连身子都没动一下,他知道,在只有他们俩个人的空间里,很多时候,还不等他开骂,他妻子就会冲着他脸上所有的五官大喊一声:“——外遇!”他实在讨厌这种太过直白又一点不留情面的表达方式,但一切的不是或不对都是他自己在先,这一点,任何时候他都不想为自己辩解。最初那些年月,妻子确实尽心尽力,也有几分温柔,但不幸的是,没过多久,他妻子就将那些温柔给分化成若干个呐喊、若干次的抱怨和若干种怪异,而他呢,好像从决定迎娶他妻子的那一刻起,就自然天成地将自尊和虚荣幻化成一块坚硬又厚重的盾牌,并在日后所有的日子里,不停地用来抵挡来自他妻子任何形式的呐喊、抱怨和怪异。
即便是偶尔,他妻子也不失温柔地待他,但他已经学会了熟视无睹。